【MCUxDC】In The Wind（二十九）
完结倒计时，倒数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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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之中，飘荡无数答案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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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洛基放下手中的通讯器，使用幻术将其隐藏后收回衣服夹层。他现在正站在刺客联盟的领地内，身为法师，他感受得到这里有一股邪恶混乱的力量在沸腾。如果要打个比方，那就像是地狱里的岩浆混合一万份小丑的血，恶意与怨恨咕噜咕噜地往外冒。
他站了一会儿，门被敲响三下，外面的人恭敬地道，“首领要见您。”
洛基不紧不慢地走到门边，打开门，俯视着跪在他脚边的刺客。“我马上就去。”
“首领要求马上要见到您。”那刺客不为所动。洛基打量了他一番，认出他不是跟随自己的刺客中的一员。他是雷霄的属下，很明显，雷霄是打算找他问责了，关于贸然入侵哥谭一事。
洛基思索片刻，微微颔首，“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杰森收到洛基消息的那一刻，所有人等在安全屋的客厅里，包括布鲁斯和塔利亚。他们预估的时间就在今天，所有人早已整装待发。杰森缓缓吐出一口气，将托尼改造后的枪支插进绑在大腿上的枪带里。液体金属从他的衣领后涌出，宛如鲜红的蚁群膨起包裹住他的头部。
他舔了舔嘴唇，洛基传来的消息中有一张照片，是塔利亚在刺客联盟中的房间。杰森用眼神将细节刻在脑海里，对着客厅里的人们划开传送门，“走吧。”他沉声道。
虽然伪装成了塔利亚的模样，但洛基不是塔利亚，他不熟悉刺客联盟的地形。雷霄派来的刺客一直跟在他身后两步远的位置，而他不知道自己正在朝哪里走，方向对不对。
面前是一个拐角，他面上沉稳地拐过去。“您……”刺客跟过去，没来及质疑，一柄寒凉的匕首捅穿了他的胸膛。女人幽绿的瞳孔中不带一丝情感，在刺客最后的视野里，女人抽出匕首，冷眼看着他倒下，她甚至没有甩一甩匕首上的血。
将刺客的尸体藏进角落。洛基隐去自己的身形，暴露已经是迟早的事，他没时间等到那个小鬼带着人赶过来了。来自拉撒路池的混乱气息像是黑暗中点燃的篝火在他的脑海中跳跃。他不知道雷霄在哪里，但他知道那个池子在哪里。
他循着气息一路找过去，近了，已经很近了。噩梦根源就在他眼前这栋楼后面。洛基脚尖一点，正准备直接飞过这栋楼。大楼的门开了，一点寒光自黑暗中朝着他的胸口刺来。洛基条件反射地躲过去，武士刀插在他面前的墙上，刀身仍在他鼻尖不到五厘米的地方打着颤。
一个声音伴着脚步声从门后的黑暗中传出来，“闯进刺客联盟将是你所做的最愚蠢的事情，入侵者。”男人一脚踏出黑暗，半身沐浴在光明下，他的手里还拎着另一把武士刀，轻飘飘地像拎着什么儿童玩具。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洛基，那个眼神很有趣，太有趣了。那是神明自云端俯视人类的眼神，透露出一股子漫不经心的感兴趣，好像面前的人只是供他取乐的一只小虫子。
洛基几乎要笑出来了，这是一个人类打量神明的眼神。他在道听途说中用无数血腥事迹拼凑出这个男人的形象，一个冷血又睿智的领袖，幕后推动世界运行之手。这么看来那个池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洛基沉下眼，男人在他的眼睛里周身散发出浓绿雾气，他已经被侵蚀成为一只毫无理智的野兽，早就不记得自己曾有过的初心和梦想。
洛基显出身形，这是一只经验丰富的野兽，在他面前隐藏毫无意义，他是法师最棘手的那一类敌人。洛基在心中估算其他人赶来的时间，雷霄一脚蹬在门槛上，下一瞬已经冲到他眼前。
“轰——”一声爆炸。趁着雷霄分神的瞬间，洛基用分身替换掉自己的位置。天空中金红色装甲飞过，周围是炸起的大片黑烟，突袭终于开始了。
托尼在空中腾转，所有武器火力全开，轰炸着这一片建筑。与城墙构筑为一体的火炮缓缓朝他调转炮口，赤色火光在炮口酝酿。幻视一脚踏在炮口上，让其凹陷下一大块。被封堵住出口的火炮随着城墙一块炸开。
托尼咂嘴，“你现在的身体不是振金造的，小心点。”
金发蓝眼的男人眨眨眼，如法炮制毁掉第二个火炮，“好的，斯塔克先生。”他认真地点头。
“……算了，你自由发挥。”托尼叹口气，感觉自己像一个为孩子操碎了心的家长。他躲避火炮向下飞去，娜塔莎正潜行在他身下的院落中。
天空中有两个大靶子吸引火力，娜塔莎在心中回忆着塔利亚给的路线图，一路往拉撒路池的方向赶。她翻过窗户，利用钩锁将自己吊在天花板上躲过匆匆赶出来抵御入侵者的刺客。他们直接闯入了刺客联盟内部，塔利亚去调走外围的刺客，娜塔莎先摸到拉撒路池给众人开路，杰森和蝙蝠侠赶去和洛基回合。
她朝着外围看了一眼，延绵不绝的大片山脉，其中必定有数不清的哨岗。如果他们从外围开始入侵，筋疲力尽都不一定能杀进来。没有刺客往里赶吗，塔利亚遵守了她的承诺。娜塔莎跳下来，从背后将寡妇蛰抵在刺客的颈后将其电晕。
根据他们事前协商好的暗语，从洛基最后发来的消息看他已经和雷霄对上了，但愿杰森和蝙蝠侠能及时赶到。
杰森从斜刺里冲出来，雷霄正将刀从洛基身前抽出。黑发邪神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活了不知多久的人类，身体软软地倒下去。
“你最好滚远点！”杰森冲上前，瓦图姆之风展开，将雷霄从洛基身边震开。
“都走到这一步了，兄弟！你不能死！”杰森将洛基抱起来，一手伸过去探他的脉搏。
怀里的人咳了两声，慢慢睁开眼，“咳咳，我还活着？感谢母亲。”杰森“啪唧”放手，让刚清醒过来的邪神滚到地上。
“你找死？”邪神怒吼道。
杰森尴尬地笑了下，“看来我赶上了。”
蝙蝠侠与雷霄战在一处，黑色披风撕裂空气，他没空去吼杰森让他们专心点。在手部装甲挡住武士刀的瞬间，他望见雷霄眼底浓重的绿意。拉撒路池，混乱的根源，他们此行的目标。
杰森推了洛基一把，将通讯器塞给他，“你们先去拉撒路池，我和老头子拦住他。”
洛基鄙夷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玩意儿，“我能感受到那东西的位置，都跟我走。”
娜塔莎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闲闲传来，“伙计们，我发现了好东西。”她站在幽绿池水前蹲下身，“闻起来味道不太好。”
“我和幻视很快赶到。”托尼在通讯中回答，他和幻视穿过枪林弹雨，朝着地面俯冲，激光炮在地面划下烙痕，将刺客驱赶开来。
洛基的身影如烟散去，比起正面冲突，邪神更擅长隐藏自己。杰森甩出飞镖将雷霄从布鲁斯身边炸开。他们的任务是拖住这个老疯子，直到其他人从拉萨路池中安全出来。他颠了颠双手，大种姓之刃闪现，橙色光辉斩向雷霄。一直到他回到这个世界，他都没有从至圣所得到自己的法器，但是不要紧，他在大种姓拿到了。以此为名的灵刃斩断一切黑恶，此时能对着雷霄展露锋芒，看来这个老疯子已经失去自我太久了。
雷霄用武士刀架住灵刃，橙色光芒照在他的脸上带来些微刺痛。他定定地看着杰森，“拉撒路池，你们想要它。”
“你有一个很垃圾，但我们需要的东西。”杰森咧开嘴，被雷霄一脚蹬开，法术链自他手心射出，勒住雷霄的脖子。布鲁斯的腿鞭打在雷霄的腰腹处，迫使他的身体弯折。
“给我一点时间。”杰森对布鲁斯耳语，他退到一边，沉默着调动体内的法力。正如史蒂芬所说的一样，他的法力大幅增长，足够支撑他施展史蒂芬教他的一些大规模法术。
空气中有电力传导嘶嘶作响。在杰森的视野里，那些紫色光点连成一束，变成狰狞的雷蛇贯入地面。耀眼的雷光强逼着人闭上双眼。布鲁斯将蝙蝠披风围在自己身前，在杰森的提示下他提前选用了绝缘材质，即使如此他仍旧感到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传来阵阵酥麻。
雷光散去，剩余电蛇钻入地下，地面、墙壁炸成焦黑状。博萨特之雷曾被用来对阵灭霸，它的威力巨大，但施术时间过久，雷电需要相互传导，想用来正面对敌不容易。
布鲁斯拦住杰森，一个人上前走到倒在地上的雷霄身边，探查他的情况。重伤的人喉咙中发出“呼喝”的吸气声。
布鲁斯将他捆好丢在角落里，“交给塔利亚吧。”他和杰森对视一眼，往拉撒路池的位置赶。
托尼、幻视、娜塔莎和洛基已经在池水边站成一排。杰森和布鲁斯赶到后，托尼才拍拍手，“走吧，我们泡澡去。”
“我可不想用这种东西泡澡。”娜塔莎嫌弃地道。
他们在杰森和布鲁斯的看护下挨个迈进池子。杰森紧张地看着他们一个个沉入水底，被这邪恶之物吞噬。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布鲁斯默不作声地观察情况。波澜骤起，池水被搅成一团，怒吼嚎呼从其中翻涌出来。金红身影破开池面，胸口的激光划破空气刺向岩洞顶部。垂挂的石块坠落下来，砸在地面上绽开灰黑色的石砺之花。
“他失去理智了，我们得阻止他！”杰森大喊。法术链伸出，却被激光砍断。
无数、无数的奇瑞塔星人，银色皮肤折射出金属的光芒，他们在纽约穿梭。巨大游鱼在空中摆尾，撞毁大楼表面。这是托尼第一次觉得不够。不够、不够、不够。火力不够，武装不够。通讯里传来喘息声，是谁的？娜塔莎、鹰眼、还是索尔或者队长？
他看见绿色的魁梧巨人一手掘进大楼墙壁，另一手撕扯着游鱼的尾巴，他跳起来，拳头将游鱼砸向地面。托尼回过头，一个奇瑞塔星人从天台跳下来，拿着奇形怪状的外形武器轰向他的脸。他用掌心炮将他炸成一朵烟花。
“托尼！”
石块砸在钢铁装甲的头部。托尼看着眼前涌动的机器人，这是吞噬生命的钢之海浪。他是不是做错了？武器没有保护地球，奥创没有保护地球。人类依旧在受伤、流血。
装甲撞上装甲。他在和自己的作品作战。作品，牺牲了贾维斯，牺牲了索科维亚的杰作。没等到外星人入侵那一天，地球就会毁在他们手上。肩部装甲打开，导弹发射。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有多余的情绪，那些海浪淹没了他，炮火是银色海面上的一丝曙光。
“托尼！”
外面全是雪，他站在室内。金发蓝眼的男人撑着地面跪在他身前，抬起头来看他。托尼发现那双眼睛并不是毫无瑕疵的湛蓝，在某些光线下看，会浮现出一丝浅淡的绿意。
巴恩斯瘫坐在地上，托尼站到他身前，他没有挣扎。一切该结束了，他的父母、九头蛇、政府的通缉，一切都该结束了。他将掌心炮对准他的脸。史蒂夫痛苦地祈求，“托尼，不要！”
“托尼！”
一片雪花翩飞着落在他的装甲上，在红色色块上融化成水珠。雪，能够落满一个人瞳孔的大雪，如雪白鸽群一般的大雪。
他没有杀掉巴恩斯。他在这样的大雪里捡到了一个小孩。
托尼睁开眼睛，他被钩锁束缚着捆在地上，杰森跪在他身前。他看着一脸紧张的小孩笑了笑，“又见面了。”
杰森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们得走了，这里就要塌了。”
火星乍起，在半空中旋转，紧接着吞噬了他们所有人的身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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