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UxDC】Under The Snow（十一）
这次翻车比你们想象中都要可怕。
我来解释一下，因为在桶的视角里，他是直接穿越到了MCU，也就是说，在桶眼里他没有死，而是失踪状态。在这个前提下，布鲁斯看起来就像是放弃了他，直接找了接班者一样。
所以......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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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之下，埋藏无数回忆与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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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他的导师、他的养父、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布鲁斯，在他失踪的时候有了一个新的罗宾。
他有去找他吗？
有在废墟里寻找他的尸体吗？
有在发现他失踪的时候为他祈祷吗？
在和他的替代品互动的时候，他会想到他吗？
想到他的第二个罗宾，他在犯罪巷捡回来的小混混杰森-陶德。
杰森不想知道答案，他怕那个答案会令他崩溃。
少年捶打着横亘在世界间无形的壁垒，看着他深爱的父亲和另一个孩子对话，目眦欲裂。他看着阿尔弗雷德将装满小甜饼的碟子放在他们中间，被布鲁斯推向替代品的方向，看着阿尔弗雷德为替代品拿来毛巾擦拭额角的汗珠。
那些他曾经也拥有过，他记得小甜饼的美味，记得毛巾的柔软，也记得布鲁斯嘴角上翘的微小弧度。
但世界那一边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有一个孩子正在他们身后一次又一次徒劳地撞击世界壁垒。他们说说笑笑，享受家庭温暖的时候，杰森就跪在地上，把指节间渗出血丝的拳头紧紧咬住，让喉咙深处传来的呕吐欲与皮肉堵住即将出口的惨烈哀嚎。
他的失踪微不足道，他的消失不值一提。
杰森-陶德对于布鲁斯-韦恩而言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
托尼被杰森吓了一跳，男孩站在他的实验室外，满脸干涸的泪痕，那双蓝色的眼睛仇视般地死死盯住墙壁，眉毛拧在一起打结。
“你怎么了，孩子？”托尼心里急得烧火，但杰森比他更需要平静，他放轻声音安抚着面前受伤的幼兽，“我可以帮你。”
杰森的视线呆滞地转移到托尼身上，瞳孔里看不见焦距，“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托尼？”他的语气是一种暗流汹涌的死寂，“我需要回家。”
托尼卡了壳，跨越世界的实验数据在他的拖延下到现在都没有完善，跨世界传送太危险了，不到万无一失的地步他都不会拿出来。他不知道在这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杰森眼里布满血丝，嘴唇因为焦虑被咬破，他可能一晚上都没睡。托尼更不可能让他在这种情况下接受传送。“实验还需要完善，再等几天就可以了，你可以先和彼得……”
“我要回家。”杰森打断他的话，极端的情绪让他感知麻木，“现在，就现在。”
托尼心中一刺，但他还是保持了温和的语气，“现在传送并不安全，你也想安全到家吧。你在这里也待得很开心不是吗？只是几天而已。”
“我不在乎安不安全，那些我都不在乎！”表面的平和像鱼雷炸进池塘一样被打破，情绪如同被激气的浩大水浪将托尼劈头盖脸浇了个透彻，“我只是……我只是！”男孩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像卡住的自动贩卖机一样把剩下的话语断断续续地拼起来，“我只是想问问他为什么，我算什么……我算是什么！”
泪水浸润杰森的眼眶，盈满后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悲伤和愤懑太廉价了，轻易占据他的心每个角落。托尼只觉得空气都凝固了，使得他无法呼吸，他试图轻轻揽住杰森的肩膀，被少年一把推开。
“别管我！”杰森吼着后退，转头就朝外狂奔。
托尼追在他后面，“冷静下来，孩子，我在这里！”
佩珀抱着一打文件被莽莽撞撞冲过来的杰森迎面一撞。少年闷闷地丢下一句“对不起。”，踩着落了一地的文件闷头冲出去。
“星期五，关注杰森的动向！”托尼一把扶住差点跌倒的佩珀，追不上了，他吩咐着人工智能，“昨天晚上杰森有什么异常？”
一段视频投放在他面前，异世界的情景也跟着展现在他们面前。佩珀捂住了自己的嘴，挡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怒斥。托尼握紧拳头，揉着自己的鼻梁忍了又忍，最后一拳砸在墙上。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那个研究了。”他喘着粗气说。
纽约街头的清晨，拎着公文包的西装人士与蹬着高跟鞋的职业装女士擦肩而过，杰森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在街上狂奔。这座城市在这时显得出一种不解人情的繁华与广阔，他以为自己永远也跑不出去，永远只能被困在这里。但他的父亲不会记住他这个叛逆的儿子，他已经有了新的、更乖巧的替代品。杰森等不到他的回答。
不知不觉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甚至在不经意间养成了习惯。当支撑着一口气跑出来的愤怒被逐步磨灭时，杰森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纽约至圣所附近。
他掉头就走，周围的场景在一瞬间扭曲变化，杰森眨了下眼睛，人就已经坐在了至圣所的椅子里，手上端着一杯红茶。
史蒂芬浮在空中，打量着像从暴雨中淋过来的小崽子，他挑挑眉，一面镜子挪到杰森面前，“你有照照自己的脸吗？你看起来就像是刚从牢里越狱出来的少年犯。”
杰森拧过脸，不去看镜中自己的狼狈模样。他想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法术链结结实实地给捆在了椅子上。“别烦我，让我走！”
史蒂芬全当没听见他的愤怒咆哮，“你太吵了。”他打了个响指，杰森的嘴被迫合拢闭上，只能发出愤怒的“呜呜”声，他喝了口茶，“世界终于安静了。”
杰森挣扎到脸红脖子粗，但史蒂芬明显没有惯着他的习惯，“你在愤怒些什么？”他轻描淡写地说，“虽然你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至尊法师目前唯一的徒弟，就算我以后有了新的徒弟，你也是排头第一个。”
多元宇宙的守护者，曾经上帝对医学界的恩赐，毫不顾忌地展现着自己的傲慢，“如果被别人鄙视，那你就变得强大；如果被别人放弃，那你就另寻出路。就目前而言，你并不贫瘠，你比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要富有，杰森。”
他无法理解地看着杰森，“你的监护人是科学界的巅峰，以一己之力让科技树延伸出更多分支；你的老师，也就是我，退一步说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外科医生，进一步说是这一代至尊法师，保护所有多元宇宙。你比别人多得是资本，你完全没必要自卑。”
王维持着那副木愣愣的表情把手搭在杰森的肩膀上，“你说得太可怕了，在孩子面前收敛点你的傲慢。”他数落着高高飘在空中的史蒂芬，然后转过来安慰杰森，“虽然那家伙说的话很混账，但有一点他没说错，你不是一个人，孩子。不说斯塔克会不会哪一天为了你穿越世界壁去轰你的养父，你要记住，你是卡玛泰姬的弟子，至圣所永远站在你身后。”
杰森垂下头，试图憋住眼泪，但他失败了。小崽子哭得鼻涕泡都冒了出来，“我要回去把他们揍一顿！”他哭喊道，“我要问他凭什么这么快就忘记我！”
“所以你还是要回去……算了，记得把我给你的枪带上，用惩戒模式给你养父毁个容。”托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金红色战甲停在至圣所门口，面罩掀开，露出一个憔悴的男人面孔，“但你等下要记得跟佩珀道歉，你差点撞倒她。”
杰森吸着鼻涕，“托尼，”小朋友委屈又羞愧，声若蚊呐，“对不起，我会跟佩珀道歉的。”
法术链松开，杰森像小炮弹一样撞进托尼怀里，把脸蹭在冰凉的战甲上。托尼抱着他，知道这个孩子最终还是留不住的，他无声地叹气，只怜爱地把杰森抱在怀里。
回去的那一天早上，杰森和幻视一起打了游戏，给生化人留下了他在网上精挑细选的一本《恋爱宝典》。
上午他和罗德一起在训练室击靶，用中饭做赌注比赛，罗德还教了他一些小技巧，帮助他更灵活地使用它们。
佩珀接受了他的道歉，金发女人亲吻他的脸颊，“没关系，我爱你，杰森。”
他们一起做了午饭，波士顿龙虾配海鲜汁。
纽约的天台上又一次出现了蜘蛛侠与罗宾的身影，“你要走了？”蜘蛛侠慌张地捉住小伙伴的手。
“是的，而且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杰森不敢和震惊的彼得对视，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
他以为自己会挨上一拳，但出乎他的意料，彼得抱住了他，和他挨着头，“我会想你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杰森。”
两个小朋友像傻子一样在天台上哭得稀里哗啦。
史蒂芬冷淡地拒绝了杰森的拥抱，“别把你的鼻涕蹭在我的衣上。”他对着和王抱在一起的男孩咂舌，浮空斗篷盖在他们身上，“把悬戒带走吧，虽然最后你都没争气一点拥有自己的法器，但至少这个悬戒可以证明你卡玛泰姬弟子的身份。”
那天晚上杰森站在传送仪器上，幻视、史蒂芬和托尼站在台子下面。佩珀和罗德站在远一点的门口，他们的眼睛里有一点小小小小的泪光。杰森的视线不舍地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停到托尼脸上时，托尼牵扯嘴角对着他微笑。这个男人眼底沉淀着太深太深的疲惫，就像杰森第一次见到他，眼下蒙着医药棉还强撑着笑意。
杰森冲下台子扑进托尼的怀里，“我会一直一直想着你的，托尼！”他嚎啕大哭，“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我爱你！”
托尼迟钝地抬手护住他的头，嘴角一直挂着的笑终于消失了，“……啊……我……杰森……”他想说什么，但根本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目光茫然地在空气中游荡，最后才像是喘不过气来吐出一句，“我也爱你，孩子。”
他摸索着确认送给杰森的枪被他好好地挂在腰间，才把男孩推着上台，“走吧，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找你的养父问个清楚，把他揍一顿。”他哽住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如果他不要你了，你就自己出去单干，你是我们珍贵的孩子，你永远不是没人爱着的那一个。”
光晕流动，男孩的身影消失在台上。他身上藏着的小机关、悬戒，还有托尼给他的那把枪全都劈里啪啦掉在地上。
“它们被拒绝了。”史蒂芬淡淡地说。
托尼蹲下来，摸起那把枪，像什么珍宝一样小心捧在手里，他愣愣地说，像是向谁寻求一个解决方法，“他没带枪，这怎么办呢？”
闭上眼，又再次睁开，眼前是一片深沉的黑暗。他的上下左右都是墙，而疼痛在他的身体里肆虐，仿佛他的伤口从未好过。
或许真的从未好过。杰森拍打着面前的墙壁，沉闷的撞击声响在耳边。他不在哥谭，也不在他死去的仓库。
他在棺材里。杰森浑身都在发抖，他伸手去摸套在指根的悬戒。没有。怀里的枪。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经历的一切难道都是一个死人的痴心妄想，一具尸体的腐朽美梦吗？
氧气在逐渐消耗，眩晕甚至盖过了疼痛。杰森绝望地拍打着棺材的棺盖。
“布鲁斯，阿福，迪克，谁来救救我？托尼！彼得！史蒂芬！你们在吗？罗德！佩珀！王！有人听得见吗？”
“谁来救救我！谁来……我不想死！”
END
MCU的旅程就此结束。
明天无缝链接第二部（求生欲.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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