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馍

纯正甜饼写手

【MCUxDC】Above The Clouds(十二)

我发誓我对老爷是真爱!

就是偶尔想给他套个麻袋(小小声)

————————————————————————

云层之上,高悬无数星辰与英魂。

 ————————————————————————

12.

那一刻,史蒂芬伸出颤抖的手,对着他比了一个“一”。这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提示。

于是他懂了,这条路对他而言从来只有一个终点,或许托尼·斯塔克从来没走出那个山洞。铁锤敲打金属的清脆声响一直在他的灵魂深处回响,是午夜街道中凌晨倒数的钟声。

其实应该能感觉到疼痛的。可是在举起右手的时候,他看着那个外星人,居然感到一丝释然。他让地球上那么多家庭妻离子散,他让那么多人失去一切,他让他数十年如一日地生活在恐惧中。

如今,该是他偿还的时候了。

所以他打了那个响指,他是复仇者,他代表地球完成对灭霸的复仇。

意识像光点一样溃散,他看见罗德站在他面前,看见彼得。那个孩子眼圈泛红,蹲在他身前叫他“斯塔克先生”。他想回应他,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然后是佩珀,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他最爱的人。她握住他的手,带着最后一丝依恋放在他的心口。素来坚韧的女人没有在他面前掉泪,她就那样平淡地说,好像他只是出一趟远门,明天晚上就会回到家,抱住她和摩根。

“托尼……”

“看着我。”

“我们会没事的。”

“你现在可以休息了。”

一切都结束了,属于托尼·斯塔克的剧情结束了。他的眼前不再是满是硝烟的战场和伤痕累累的人们,人生的一幕幕在飞速闪过。

不被肯定的童年,缺失的父爱。父母在某一天再也没有回来,他变成了孤家寡人。花天酒地,荒唐又荒诞的青春,他犯下了那么多错。一次绑架,一场觉醒,他背负着另一个人的性命走出山洞。我就是钢铁侠。纽约大战,最初的六个人。贾维斯,奥创和幻视。内战。他在西伯利亚捡到一个小孩。最后是这场太漫长的战争。他们为了夺回失去的一切而战。

他这一生,得到过一些,失去得更多,此刻落幕勉强也算是个圆满,他从斯塔克开始,由钢铁侠结束,无论是哪一个名字,都将留在人类的历史上。宣告一天终结的钟声终于敲响。他的灵魂陷入长眠,没有闭上双眼。

英雄们纷纷单膝跪地,为最初的复仇者之一送行。没人看到奇异博士轻轻颤动的嘴唇。

他在说,“旅途愉快,记得替我向那小子问好。”

 

杰森在几天前闯进了泰坦塔,那是他和提姆第一次正式的会面。身材高大的男人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这个人曾经是他的梦魇,他隔着世界壁垒一次次徒劳地撞击、落泪,却被他的背影提醒自己不过是一个可以轻易被取代的替代品。

是的,替代品。他是迪克的替代品,提姆是他的替代品。就算他已经知道了真相,可是布鲁斯怎么敢呢?怎么敢在他还尸骨未寒之时,就将另一个稚嫩少年牵扯进他的英雄事业,用孩子的尸体为他铺好抵达正义的路?

他不记得杰森,不记得他惨死的儿子,不记得他在犯罪巷捡回来的小混混。

但是杰森记得,记得棺材里一片漆黑,窒息与恐惧掐住他的脖子。在他快要绝望时,他握紧拳头,橙色光线在黑暗交织,勾画出拉格伽多尔之环瑰丽的纹路。杰森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之前的经历不过是垂死者的臆想。这个法盾像是点点星火让他的胸腔燃烧,再度找回勇气。

那是在纽约至圣所时,史蒂芬一次次将他打倒从而刻进骨子里的东西。使用法术是法师的本能。杰森握紧拳头,靠着法盾掘开棺材与泥土,在亡灵的沉眠之处求得一线生机。

他的大脑昏昏沉沉,能记得拉格伽多尔之环已经是极限。被车撞飞之后彻底失去意识。再度清醒过来,他漂浮在幽绿的池水里,耳边有恶魔低语,述说愤怒。

在那之后,杰森在刺客联盟待了很久,然后是大种姓,他想起在另一个世界,卡玛泰姬也是隐匿在喜马拉雅山间,就忍不住微微一笑。

直到现在杰森回到哥谭,他的怒火依旧在燃烧,想要点燃他的养父。但这份怒火仅仅只是针对蝙蝠侠与哥谭的罪恶。他比塔利亚想象中要好。塔利亚以为他还是那只对布鲁斯摇尾乞怜的小野狗,不知道他早在另一个世界就得到了爱。

杰森没有暴露自己身为法师的能力,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他什么都没有从那个世界带过来,除了这个。没有悬戒,他无法开启传送门,看不到那个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可是那些爱跨越一个世界仍在保护他,帮助他抵御拉撒路池的侵袭。

就算他在这个世界是孤身一人,是凶恶的法外者,是暴力的罪犯,都不要紧。他的朋友、他的老师、他不是父亲胜似父亲的监护人会一直记得他、想念他。他们的爱穿越时间,跨越时空,始终紧紧联系在一起。

所以杰森只是将提姆捆了起来,像当初的史蒂芬一样欣赏少年如毛毛虫一样在他脚下挣扎。

“你想要什么?”提姆质问道。

杰森用手中的枪拍了拍他的脸,暗中施展了一个小法术,“帮我给那只蝙蝠带句话吧,小鬼。我们之间的游戏要开始了。”

和蝙蝠侠的周旋比他想象中麻烦。杰森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法术,对付蝙蝠就应该用蝙蝠的方法,他这样自嘲。小丑没有死,杀害他的凶手还在伤害别人。杰森不明白,如果蝙蝠侠的正义会给更多人带来伤害,那么这个正义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

他选择用自己的双手去追求这个答案,蝙蝠侠做不到的事情他来做,蝙蝠侠不能杀的罪犯他来杀。杰森不畏惧手染鲜血,他只怕更多人变成下一个他。

在和蝙蝠侠对峙的夜里,他只觉得凄凉又可笑。杰森曾经那样崇拜的养父此时看固执得像一块石头。他会流泪吗?他会伤心吗?他有感情吗?

好吧,那就比一比谁更固执。他绑架了小丑,引来了蝙蝠侠。布鲁斯终于认出了他。杰森只觉得可笑。阴阳两相隔之后的再次会面,没有拥抱,没有关怀。

有的是拳头、责备,和没有说出口的失望。

蝙蝠侠对杰森感到失望,杰森也对蝙蝠侠感到失望。

真对不起啊,老家伙。杰森想。打扰了你们美满的家庭时光。

他把枪口对准小丑。来吧,二选一,恶贯满盈的罪犯与死而复生的儿子,你会选哪一个呢?

蝙蝠镖划开夜色,他的血像廉价的颜料被打翻,顺着脖颈滑下来。杰森开始怀念另一个世界,纽约的清晨与夜晚,斯塔克大厦与天台,另一个男人抱着他,对他说,“我也爱你,孩子。”

如果再一次迎来死亡,他能不能回到那个世界去?回到爱着他的人们身边?当初是为了什么要回到这里呢?

真是凄凉啊。

真想,再见他们一面啊。

杰森捂着颈间的伤口,苦笑着想。

蝙蝠侠捆住小丑,准备离开这个装满炸药的房间。他没想过再次见到自己的孩子会是这样的情景。杰森走上了他曾经最害怕他走上的那条路——他为了阻止罪犯而成为了一个罪犯。

但是杰森还活着,活着就有机会。蝙蝠侠总能找到机会帮他,把他打醒,带他回到正轨。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小丑带回阿卡姆,他不能让小丑死在杰森手上。

他正要出去,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奇迹正在他面前上演,透明中出现色彩,颜色融化组合,变成一个男人的模样。他重伤垂死,金红色战甲满是破损和焦黑。他的整个右半身像是被火焰燎烧而过,几乎变成半块焦炭。

蝙蝠侠还没做出反应,另一个人比他更快。

“托尼!”杰森顾不上捂住颈间的伤口,连滚带爬扑到男人身前,跪着小心触碰他的脸,“托尼,你还好吗?别吓我,求你了,你醒醒!”

男人的双眼恢复神采,眼神慢慢聚焦到杰森的脸上,蔓延到右脸的伤口开始消失,皮肤变得平整。“啊,是你吗?”他的眼里浮现出笑意与泪光,“是我家的小孩。”

“是的,是我。”没有人见过这样的红头罩,逞凶斗恶的反英雄温顺地低下头,让遍体鳞伤的男人抱住自己。

“你变化可真大,你好像比我还高了。”他感叹道,然后手下一僵,“你的脖子,谁干的?”男人语气不善。

站在门口观察他们的蝙蝠侠沉声道,“是我,你是谁?”

“我是谁?”伤口已经完全消失的男人站起来,扶住杰森的肩膀让他站到一边。没了杰森的遮挡,蝙蝠侠这才注意到,他的战甲已经坏得七七八八,可是走过来的样子坚毅又挺拔,这个被杰森称之为“托尼”的男人是一个战士。

托尼站到布鲁斯跟前,带着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果决,“我是富豪,是花花公子,是刚拯救完世界的超级英雄,是纽约的钢铁侠。”

“而现在,”掌心炮抬手间轰出,蓝色电弧闪烁,“是要揍你一顿的人!”

战斗打响,蝙蝠侠反应过来侧身闪避,战甲与掌心炮堪堪擦过。托尼的战甲启动,胸口反应堆的蓝光熄灭又再度亮起,他炸碎飞来的蝙蝠镖,猝不及防被布鲁斯按在墙上,脑袋被拎起来撞击墙壁。

但托尼不是一个人。杰森的怒气比质问布鲁斯选他还是选小丑时还要可怕,他暴怒地抽枪点射,布鲁斯甚至觉得如果他不放手,杰森可能真的会开枪射爆他的头。

“给我放开他!”他的儿子神色狰狞,为了另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一拳揍在他的脸上。

“闪开。”托尼说,杰森闪过,随之而来的是从战甲胸口激射而出的金色激光,跟在布鲁斯身后将墙壁切割成两半。

托尼越过杰森俯冲过来,布鲁斯暗自拿好手中的蝙蝠镖,他的战甲损坏得差不多了,他最不应该和蝙蝠侠打近身战。

掌心炮贴着蝙蝠侠的脸开火,被男人躲过,布鲁斯反身一脚踢中托尼的胸口,将他蹬得踉跄几步靠在墙上。但托尼脸上不是失误的懊恼,他狡黠地笑着,“真对不起,不过我想联合国还是给了我误伤罪犯的权利。”

布鲁斯这才转头,发现被他捆在屋外、藏在角落里的小丑胸口被炸得皮开肉绽,嘴角溢出鲜血。

托尼抖抖肩,“你不认识我,但我可是认识你啊,翼手目。还有那边的绿头发,你不是说没人会救他吗?”他把杰森挡在身后,“所以他家大人来给小孩找场子了!”


TBC

评论(211)

热度(1844)

  1. 共8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