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UxDC】Under The Snow（十）
少年的友情啊， 破碎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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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之下，埋藏无数回忆与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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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杰森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好嘛好嘛。我可以，我能行。”第一次传送没有经验，所以把自己送上百米高空这件事也不算蠢得出奇。小朋友摩挲着悬戒，“伙计，你可一定要靠谱一点。”
他狠了狠心，开启了第二次传送。这一次很顺利，杰森甫一落地就笔直冲进了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废墟里。
“蜘蛛侠，你在吗？蜘蛛侠？”他边跑边喊。
不远处有少年熟悉的声音回应，“我在这里，罗宾？是你吗，罗宾？”
身上满是尘土的蜘蛛侠踉跄了几步，从火焰与飞机残骸背后走出来。杰森逮住他的肩膀拼命摇晃，“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还记得吗？你这辈子都只能吃三明治了！”
“放过我吧，罗宾。”彼得虚弱地说，“我没什么大事，坏蛋我已经用蛛丝捆在飞机上了，我们要趁大人们还没来之前赶紧溜。”
“这一次不留纸条了吗？”杰森面无表情地讥讽。
“哦，对哦！我还没留下姓名呢！”彼得睁大了眼睛，看起来居然还有几分孩子气的可爱。
杰森都要被他气出心梗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留纸条？快点找个没人的地方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啊！”
“是你提醒我的啊，”彼得无辜地说，“而且我干这一票很不容易的。”
“……你就像一个做了坏事想让天下皆知的大反派，”杰森拽着彼得劣质的睡衣战服，“休想我给你去买笔和纸。”
数分钟后，折回去贴了一张留言条的彼得心满意足地蹲在垃圾桶旁边听杰森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等到杰森说累了，彼得真心诚意地总结他刚才获取到的信息，“你好年轻啊罗宾，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
走得比较急，没有带便利店纸袋的杰森冷眼瞪他，“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只看到这个？难道你不觉得我很帅吗？”
彼得捧场地赞美，“嗯……你真帅，罗宾。所以你不是很在乎露不露脸，那为什么每次见我还特意带一个纸袋子？”
杰森痛心道，“我一直在等着你哪一天趁我不备取下便利店的纸袋，所以每次套纸袋之前我还特意带一个口罩。结果一切都毁在了今天。”
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彼得，“嗯……你开心就好？”
几天之后，在复仇者联盟的新基地里，彼得看着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杰森目瞪口呆，“罗宾？你是复仇者？”
“不，我不是，”屏幕上显示出“WIN”的字样，杰森淡定地放下手柄，“我是托尼的监护对象。初次见面，彼得，我是杰森·陶德。你答应托尼成为复仇者了吗？托尼说你可以住幻视旁边，顺带一提也就隔我一间房。”
“我没有，等等，”彼得合上下巴，“也就是说你一直知道我是谁？”
杰森起身勾着他的肩膀往外走，“别那么惊讶嘛，我只知道蜘蛛侠的名字是彼得·帕克，中城高中读书，有一个非常火辣的婶婶和胖子死党，最近和女神牵手成功——哦，这个是你告诉我的。”
“这不就是全都知道了吗？而且丽兹转校了，我和她分手了！”彼得的世界受到了冲击，而罪魁祸首还在不紧不慢地扯着他散步。
杰森不慌不忙，把史蒂芬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互联网时代不存在隐私，习惯就好，走吧，我们去训练室练一练。”
“你在说什么？谁要和你去训练室？”彼得满脸问号地被杰森拽进了恶魔的房间。罗德和幻视就坐在客厅的吧台上，被他们两个无视了个彻底。
罗德抿了一口薄荷水，“你觉得谁会赢？”
幻视思考了一会儿，“很难说，彼得有特殊能力，他应该随身带着蛛网发射器。但是杰森经验丰富，而且他是个法师。”
“没错，那小子是个法师，”罗德严肃地说，“作为前辈，我们应该进场观摩指导一下他们的战斗。”
两个人对视一眼，并肩朝着训练室走去。而训练室里，肉体碰撞垫板的声音与少年的惨叫齐飞。
“你没告诉过我你会魔法！而且我没穿战衣！”
“呸，这是法术不是魔法！你的蛛网更烦人！”
史蒂芬是一个恶劣的老师，以折磨他唯一的学生杰森为乐趣。在杰森终于学会传送门准备摘掉法师之耻的帽子后，他又给了杰森新的打击。
法器，杰森至今都还没拥有属于自己的法器。为此杰森每天悄悄去陈列柜前赞美法器，试图与其打好关系，被史蒂芬发现后，这个傲慢自大的老师干脆地打发他做起了保养法器的工作。
拿着丁子油擦刀的杰森，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这个无良的老师欺压了，一边小声和刀具法器说好话，试图引起其中之一的共鸣。
好在托尼说话算话，杰森拿到了他的钩锁枪，红金配色，除了有点辣眼，其他都很不错。快乐的小朋友主动帮佩珀做好了当天的晚饭。
佩珀摸了摸他的头，“很少有你这么勤快的孩子了，杰森，你以后一定会很受女孩子欢迎。”杰森露出腼腆笑容，又舍不得让佩珀的手从自己头顶放下来，僵硬地站在原地。托尼拿着咖啡在一旁戳光屏，假装自己并没有看到杰森一脸享受。
晚饭过后，还没等托尼跟上来，杰森就迫不及待地带着钩锁枪去了训练室，信心满满地按下了钩锁枪上的按钮。
“我给它加了些新功能，你可能用不习……”托尼打开训练室的门，杰森被钩锁捆在地上，在布满电击焦痕与子弹坑的垫板上挣扎着弹起身子控诉，“这根本不是钩锁枪啊！”
“这是天才升级过后的钩锁枪。”托尼肯定地说。
在能熟练运用之前，带着黑科技枪去纽约的大街小巷晃荡是不可能的。在训练室激情对练之后，彼得宣布单方面和杰森绝交一天。再次孤单一人的杰森决定一个人独享那不勒斯冰激凌，在他买冰激凌的位置可以看见被取下了“A”字标志的大厦。
冰激凌老板正在和一个外地人聊天，“复仇者联盟的基地已经搬到北部去了，这栋大厦现在已经卖出了。以后纽约的发展中心可能也会跟着转移。”
“那你们也要跟着换一个地方做生意吗？”外地人好奇地问。
胖胖的老板把冰激凌递给杰森，“看人流量吧，趁现在这里还有人，就多营业几天，过几天再看要不要搬。生意不好做啊。”
“不管做什么都很辛苦。”那人笑道。杰森瞥了他一眼，留着胡渣的健美男人注意到他的视线，对他友善地笑了一下。
杰森也礼貌地冲他笑笑，媒体发布美国队长叛逃的消息也才过了几个月，胆子还挺大。
实验室里只有托尼一个人，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用金属零件构建出自己的奇思妙想，而是靠在实验台上看着面前的光屏发呆。蓝色荧光打进他的眼睛里，像是点燃夜空的星子。
幻视进来的时候，他还维持着手撑在实验台上的姿势，看到幻视进来下意识地抬头，“有什么事？”
“你不想让杰森回去吗？”幻视问。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里充满笃定。
托尼叹气，“你是来指责我的吗，幻视？”他对上生化人湛蓝的眸子，“我会尊重他的想法，至少在这方面我不会那么独断专行的，你大可放心。”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打桌面，“我只是需要一点心理准备。”
“我知道您会做出正确选择。”幻视说，他看起来在回忆，“杰森很好，我也舍不得他，但杰森有属于自己的世界和家人，我们不能剥夺他和家人再次见面的机会。”
托尼耸耸肩，“看起来杰森的文学教学让你对人生有了很多体悟。”
“我想是的。”幻视低声说。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奇怪的氛围在空气中流转回旋，只听得见指尖叩响桌面的轻声，一下一下。“所以你是怎么想的？”托尼问，“留下，还是离开？”
“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不是作为英雄，而是作为一个人类生活。我想用这种方式体会生活。”幻视说，“但不是现在，我会选一个世界暂时不需要复仇者‘幻视’的时间离开。”
“我很高兴能听到这个答案。”托尼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那个笑容里混杂了一些复杂的东西，愧疚、欣慰、遗憾、自豪，太多太多。
幻视慢慢幻化出自己的人类拟态，金发蓝眼的男人取代了之前站在这里的超级英雄，“我从未怪过你，斯塔克先生。我因为畏惧力量而选择了站在政府这边，这一次我想试着去控制我的力量，学会如何与它共处。”
“就像史蒂夫·罗杰斯那样？”
“就像罗杰斯先生那样。”
“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托尼收回放在桌面上的手，“等你决定离开那一天，麻烦提前我告诉，我会为你打点好一切的。”他顿了一下，几乎就要做出一个拥抱的动作，但他最后收回了一只手，只是拍了拍幻视的肩膀，和他擦肩走过。
在雪山上，杰森曾经通过传送门短暂地看到蝙蝠洞里的情景，最危险的时候他所能想到给予他庇护的地方还是那个阴冷潮湿的洞穴。杰森·陶德真正的人生从犯罪巷的一个夜晚开始，他因此飞向天际，成为翱翔于哥谭夜空的知更鸟。
他已经逐渐融入了这个世界，但每一个陷入梦魇的深夜，除了染血的仓库，偶尔他也能一窥哥谭的灯影。杰森小心翼翼地反锁好自己卧室的门，他的世界拒绝了他，但他至少还可以隔着时空的壁垒看看他的父亲，看看阿尔弗雷德，甚至能看到迪克都好。
他舔了下自己的下唇，带上悬戒，想象着蝙蝠洞内的情景划开传送门。
他看见了。
他看见了蝙蝠洞内白亮的灯，看见了停靠在出洞口的蝙蝠车，看见了端着小甜饼朝里面走去的阿尔弗雷德。
也看见了蝙蝠电脑前，他背影如山岳般威严的养父，和一个年幼的、穿着罗宾制服的小小身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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