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UxDC】Under The Snow(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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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之下，埋藏无数伤痕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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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这并不是杰森生活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正义联盟，没有哥谭，没有韦恩庄园，自然也没有他的养父与导师，蝙蝠侠。但这个世界与他的世界一样多灾多难，充斥着暴力、欺骗与毁灭。他的现任监护人——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正是这个世界维护和平的英雄组织复仇者联盟中的一员。
只是现在，复仇者联盟已经分崩离析了。
罗宾的训练中有关于黑客方面的电脑技巧，杰森拿着托尼给的平板电脑，拼命搜集着关于这个世界的资料，然后巧妙地抹去自己的行踪。虽然他的现任监护人算得上是在政府挂名的超级英雄，但蝙蝠家族的人绝不轻易交付自己的全部信任。谁知道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毕竟眼睛一闭一睁，就从自己的死亡现场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谁会轻易相信这个？
距离杰森的卧室三楼层，托尼穿着工装背心倚在工作台上。他身后是修复完毕的战甲和计划升级的蓝图。他端着一杯咖啡，企图用咖啡因掩盖自己眼下的青黑，但一杯下去情况并没有好多少。
“您已经连续工作18小时，您需要得到休息。”广播里传来平板的女声。
托尼放下咖啡杯，“实际上我现在很有精神，”他眨眨眼睛，好像这样能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点，“非常有精神。”他没等自己的AI反驳，打了个响指，“别管这个，我们的小朋友怎么样了？”
淡蓝色的光屏被投放在托尼面前，小朋友卧室的门紧紧闭上，“陶德先生已经待在卧室连续18个小时，期间小笨手将午餐投放在卧室门口，陶德先生并没有接受。”
“所以他在干什么？”托尼不解地道。
尽职尽责的好姑娘星期五继续报道，同时将网页投放在光屏上。“在过去的18小时里，陶德先生一共花费了17小时在网络上，搜索词条‘正义联盟’‘蝙蝠侠’‘蝙蝠侠和罗宾’……”
“等等，”托尼打断星期五的汇报并提出疑问，“蝙蝠人（BATMAN）是什么？”
AI搜索了大概几秒钟，给出了她的回答，“蝙蝠人是日本动漫《龙珠》里的角色，是占卜婆婆五个斗士中第一个登场的，可以变成蝙蝠。”
“……”托尼收回空白的表情，“他还搜索了什么？”
“词条‘复仇者联盟’‘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索科维亚协议’，陶德先生在高赞飘红帖‘探究钢铁侠不肾虚的秘密’浏览超过一个小时，现在正在浏览姐妹帖‘探究钢铁侠不秃头的秘密’。”
既不肾虚也不秃头的钢铁侠本人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我们的小朋友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他严肃地说，“我得去纠正他的错误认知。”
不管哪个世界，人们总是对超级英雄的私生活充满好奇，更何况是公开表明了身份的美国首富托尼·斯塔克。杰森在搜集资料的道路上很快就沉浸在钢铁侠的八卦里无法自拔了。他的临时监护人和布鲁斯可谓是天差地别，布鲁斯是足以进军好莱坞的奥斯卡影帝，这位先生可是实打实的花花公子。
正当小朋友怀着并不存在的愧疚之心，点开又一个八卦帖“探究钢铁侠不发胖的秘密”时，他的门被敲响了。退出、删除历史记录、关机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杰森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打开门探出自己的小脑袋，托尼站在门外，穿着一身酒红色的休闲西装，脸上带着夸张得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走吧，小朋友，你想不想看看纽约？”
他确实需要出去搜集相关的情报，隔着网络，信息真真假假无法分辨，杰森必须亲身接触这个世界。他没怎么犹豫，“可以，你等我换个衣服。”关门之前他特意观察了一下正在看手表的花花公子，头发乌黑浓密，身材也称不上肥胖，甚至还有一点肌肉。啊，杰森感叹着关上了门。
纽约是美国第一大城市兼第一大港口，金钱、美人、梦想、未来，你可以在这里找到一切。世界各地的人们熙熙攘攘涌进这里，追寻自己的未来，人们破坏这里、保护这里，摧毁这里、建设这里。这是一座让人一座又爱又恨的城市。
托尼·斯塔克确实称得上纽约的名人，即使他戴着那副浮夸的墨镜，也总是有人认出他来。一路上，杰森至少确认了有超过三十个人在偷偷录像或者小声尖叫。也有大胆活泼一点的，会直接扑上来请求合照和签名。而托尼则会熟练地摆出POSS，挂上营业笑容，自觉找好角度与粉丝们合影。
杰森舔着托尼路上给他买的冰激淋等在旁边。哇哦，他真的和布鲁斯很不一样，至少杰森想象不出来蝙蝠侠和粉丝在大街上自拍的情景。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钢铁侠的，杰森身后有人用并不大的声音讥讽，“一个有钱的花花公子罢了，说真的，他为什么不用钱把美国队长买回来呢？”
杰森眼尖地看见托尼把墨镜戴回去的动作一顿，他听到了。可是托尼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友好地和粉丝告别，朝杰森走过来，“来吧，这附近有一家很棒的甜甜圈，你一定要尝尝。”
甜甜圈真的很棒，杰森手上的是巧克力味的，上面裹了一层混着坚果的巧克力外衣，一口咬开是爆浆的，浓稠微苦的巧克力酱充斥口腔，给人满满的幸福感。“怎么样？好吃吧。”托尼得意地说，小胡子男人手里拿着椰蓉口味的，脸上带着一点杰森很少见到的张扬。
“这太棒了！你居然能发现这种好店！”杰森比出一个大拇指，“但是我们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吃甜甜圈？”
他们坐在某栋高层建筑最顶层，为此托尼甚至召来战甲把杰森和甜甜圈一起拎了上来。因为拒绝了公主抱而被扛在肩上飞上来的杰森还没来及谴责，托尼抬抬头，“看。”
杰森转头，夕阳铺天盖地，一切都在燃烧、涅槃、重生。城市变成了盛放的花朵，在橘红中点起一串串霓虹。车流穿行在路灯间，人群流淌在街道中。这里不是他的世界，但这里依旧是纽约。托尼打开装满甜甜圈的纸盒，“来吧，你自己挑一个。”
或许超级英雄们都有闲暇时站在高处鸟瞰自己守护的城市的习惯，布鲁斯也喜欢站在滴水兽上审视哥谭。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蝙蝠侠和他这个犯罪巷的不良少年一起坐在蝙蝠车的车盖上吃汉堡，从郊外远眺哥谭。后来他成为了罗宾，他追随在他身后，他们一起分享哥谭的夜晚。杰森吸了吸鼻子，把思念和甜甜圈一起咀嚼，送进胃里。
现在陪伴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墨镜被他取下来挂在领口，“名人也需要休息，我可不想在吃东西的时候也有人跑过来找我合照。”
这个孩子不普通，这是托尼见到他的第一面就知道的事情，但在这段时间的调查过后，这个“特殊”被再一次深化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曾经存在过的证明。托尼曾经以为这是因为他一直被关在什么深山老林里从来没有接触过正常的人类社会的缘故。这一点在与杰森的逐步接触被否决了。
会上网，有不错的黑客技术，身体素质优秀，有过旧伤，还有杰森的一些表现，他总是不自觉地在观察四周，留神每一个角落，结合那一身破损的制服，一个托尼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的事实浮上水面，这个孩子和他们一样生活在暴力与犯罪之中，甚至他的行动比旺达要更加专业，明显是训练后的成果，他很可能是一个年轻的义务警员。不是蜘蛛侠那种自发的，而是被教导出来的，秩序维护者。
初次见面时的自愈反而是杰森自己也无法解释的现象。但结合他的搜索记录，又是一条惊人的消息，这个孩子可能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在的地方，连平行世界都称不上，阶级构成与英雄组织都与这里完全不同。
杰森·陶德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充满秘密的孩子。但是在谴责他那个把年幼孩子带进英雄事业里不负责任的监护人之前，在从杰森身上研究异世界的秘密之前，他首先要保证这个孩子不会被该死的联合国高层们盯上。
在甜甜圈之后，托尼又带着杰森去了他最喜欢的一家快餐店，他们点了大量的垃圾食品，炸鸡汉堡薯条披萨，打包带走。杰森坐在沙发上叼着吸管吸可乐，托尼咬着披萨，漫不经心地把电视节目换了一个台。他手边的电话开始震动，来了。
他冲杰森点点头，“你可以多吃点，我先去接个电话。”说完他捞着电话走进电梯，下到另一层楼，确保杰森听不到他谈话的内容。他的私人号码只有少数几个人有，但这些人中大部分都不会再拨打这个号码了。他做了个深呼吸，接通电话，“真惊喜你还会联系我，娜塔莎。”
对面的女人没有用她惯常的妩媚笑容来错开话题，她只是低低地回应他，“托尼，联合国高层盯上了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他们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带回来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
“杰森不是第二个旺达，”托尼冷笑一声，“他们尽可以派人来检查，我检查过他的身体，他就是个普通人，比我还普通的那种。”
“你知道这对他们没用，对吧？”娜塔莎叹息一声。
托尼盯着眼前空白的墙壁，“招数要看是谁用，托尼·斯塔克向来不可理喻。”
他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没人开口，也没有挂掉电话。他们上一次见面时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呢？他想。哦，想起来了，“你能放下你的自负吗，哪怕一刻？”但这之前他是怎么说的，“天呐，双面间谍一定很难改吧。”他觉得嗓子变得干哑发紧，可是他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该说的话，他只是摇摇头，“我会保护好他的，我会的。”
对面只传来被挂断的忙音，托尼知道，下一次见到娜塔莎，将会是很久以后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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