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UxDC】Under The Snow(三)
试探期结束，接下来是大罐小桶的快乐时光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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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之下，埋藏无数伤痕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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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杰森没能睡着，他思虑得太多，就像一只被带到新家的猫，起了应激反应。他只勉强在床上休息了几个小时，就等到太阳缓缓升起。他的卧室，拉开窗帘正好能欣赏日出，杰森盘腿坐在地毯上，在落地窗前，喝着可乐看完了整场日出。
这个世界陌生又熟悉，杰森很清楚自己的焦虑从何而来。他刚经历了一次谋杀，睁眼又离开自己熟知的一切，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安全感的缺失让他不管待在哪个角落，心中始终充满恐慌。
往好处想，杰森苦中作乐，至少钢铁侠是值得信任的，而且他的口味和杰森一致，推荐的甜甜圈和汉堡都棒极了。
日出结束，城市开始苏醒。杰森把手中的易拉罐丢进垃圾桶，打开门去了客厅。他不是一个人，他的临时监护人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手搭在眼睛上，察觉到动静，僵硬地放下手看他。他看起来是那么疲惫。
“呃，”杰森愣了几秒，“早上好。”
“早上好，小朋友，”托尼抹了把脸，清醒过来，“你醒得真早。”
“还好吧。”杰森尴尬地耸耸肩膀，坐在和托尼隔了一个位置的懒人椅上。
托尼的手指点了点扶手，开启了另一个话题，“你想吃东西吗？现在有点早，负责早餐的人还没过来，我们可以点外卖。”
“不用外卖，”杰森摇摇头，他搓搓下巴，“冰箱里有食材吗，我会做饭。”
“啪啪啪啪啪啪。”
杰森惊诧地看着正在鼓掌的托尼，后者鼓掌的频率在他的注视下变慢变小，最后完全消失。“这……很棒，你会做饭，这不值得鼓掌吗？”托尼讪讪地说。
纽约首富、超级英雄钢铁侠在杰森心里的形象崩坏了一角，但变得更加亲近了。杰森挠挠头，“这很简单，没什么了不起的，”小朋友有点羞涩，“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做双人份。”
托尼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哦，谢谢，”他站起身，“厨房在楼下，我带你过去吧。”
他们一起凑进厨房里，杰森拉开冰箱，里面的食材丰富新鲜，托尼解释道，“有人会定时补充食材。”
托尼并不是那种会自己做饭的人。但斯塔克大厦曾经是复仇者联盟的基地，其他复仇者们以前的卧室就在杰森楼上几层。杰森搜集过这些资料，但他没说出来，只是摆弄手中的鸡蛋，“胡椒炒蛋和香煎培根，配咖啡怎么样？”
“当然，期待你的手艺。”托尼跟在他身后，有点笨拙地给他打下手，平心而论他做得没那么差，只是看得出来不怎么接触厨房。
有杰森把控着大方向，做出来的食物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他们面对面坐在餐桌的高脚凳上共享早餐，乱七八糟地聊几句。托尼插起一块炒蛋，“我今天需要去医院一趟，可能没时间陪你，你可以在大厦里随便玩，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星期五。”
“星期五？”没等杰森疑惑多久，一个女声响在杰森耳边，“你好，陶德先生。”
杰森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这是什么！”
托尼仿佛看到了一只被吓到炸开浑身毛毛的小奶猫，“这是我的AI管家，星期五，她是个好姑娘，在不催我去睡觉的时候。”
“这样啊，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迅速坐回座位的小朋友干巴巴地说。
托尼忍住笑思索了一会儿，“或者你想和我一起去医院吗？总是闷在大厦里也不好。别看我，我真的没在笑你。”
杰森狐疑地瞅了他几眼，“我想出去走走。”《探究钢铁侠不发胖的秘密》楼主还在更新，但不幸的是杰森已经追到了连载的地方。
托尼忍住呼噜一把奶猫小朋友脑袋的想法，“我可以带你认识一下我最好的朋友，他也会很高兴认识你的。”
医院，象征着疾病、灾祸和生离死别，没多少人会对医院有一个好印象。杰森跟在托尼身后，穿过无数敞开门的病房，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沉默不语。他们搭乘电梯上了最高层，来到VIP病房前。托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才挂上笑容推门进去，“我给你带来一个小朋友，罗德。我想你会喜欢这个好小伙子的。”他转过身招呼杰森，“嘿，进来吧，杰森。”
杰森感到一丝丝局促，他很少有这种这么正式地被介绍给一个亲密朋友的经历，他总是在战斗和任务中与他人相识，少数几次在日常生活中的相遇也称不上友好，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偏见与麻烦。他站到托尼身边，双手紧紧地贴在裤缝上，“您好，先生，我是杰森·陶德。”见鬼的，他不是没有更亲切随性一点的招呼方式，他只是……只是不想让托尼难堪。
眼前的人躺在宽阔柔软的病床上，厚重的白色被褥盖在他的腰间，他的头顶吊着一袋蓝色的药水，针管链接它和他放在被褥外的手臂。这个瘦削的黑人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很高兴认识你，孩子。我是詹姆斯·罗德斯，你可以叫我罗德。”
杰森不自觉地在裤子上刮蹭掌心的汗液，“好的，罗德。”
托尼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罗德的亲和力可比我高得多，他是美国空军上校，是不是很酷？”
“哇哦。”杰森感叹了一声，他被托尼推着坐到罗德面前的椅子上。
“你们可以闲聊一会儿，我有点事。”提出带他出来走走的那个人反而退出去，关上门，过一会儿又折回来，“我订了水果，等会儿送上来，你们慢慢聊。”
杰森眼睁睁看着他的临时监护人将他抛弃在这间病房里无情离去，罗德在病床上微笑，“他很折磨人，对吧？”
“什么？不，”杰森摇摇头，“其实他对我还挺不错的。”
黑人挪动了下因为长期躺在病床上而僵硬的身体，“那真是个好消息，人们总觉得他傲慢、刻薄又自大，但在我看来……”
他停顿了挺久，杰森小心翼翼地插嘴，“你不这么觉得？”
“不，”罗德又笑了，“他确实傲慢、刻薄又自大，但他也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这个评价很特殊。”杰森说。
“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罗德看着杰森，眼神里带着包容和慈爱，“所以就算他总是惹出麻烦，我也永远爱他。你看，我才从一场昏迷中清醒过来不久，他就给我带来一个陌生的小朋友。”
杰森有点不高兴，“我也才和他认识不久。”
罗德大笑出来，“你会爱上他的，孩子。我看得出来，你们已经是朋友了。”
战争机器的主治医生正拿着空军上校的检测报告翻看，钢铁侠就坐在他面前，一手扯开自己过紧的领带，另一手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下一秒就会组装掌心炮轰平这间办公室。但医生并不怕他，他接待过很多军人、特工，还有超级英雄，他们中有些带着期冀而来，却抱憾离开。钢铁侠在其中称得上是幸运。
他推了推鼻梁上下滑的眼镜，“罗德斯上校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我很遗憾他在这次事故中瘫痪了。”
钢铁侠看起来要拿掌心炮贴着他的脸说话了。医生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但罗德斯上校也很幸运，以现有的科学技术，外骨骼装置足以帮助他站立、行走，经过训练他甚至能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参加战斗。”
托尼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瘫坐在座位上，过会儿才睁开，“谢谢，这是近期让我最开心的消息了。”
医生意味深长地看着托尼，“是您让科技提前进步了至少一百年的进程，您拯救了罗德斯上校。”
“如果不是我，他根本没必要遭受这些。”托尼苦笑道，“……我要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新眼镜会直接送到您的办公室，不用谢，医生。”
杰森和罗德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你最喜欢的枪械”时，托尼推门进来，“好消息，伙计们！”他得意洋洋地说，“你很快就可以回到复仇者联盟了，罗德。我就知道你没那么轻易倒下。”
“那可真是好消息。”罗德接过杰森削好切成块的苹果塞进嘴里，这个小子贤惠得让他惊讶。
“我不是那么高兴了，因为你们背着我吃东西。”托尼走过来，抄起杰森手里的另外半个，一口咬下去，挑着眉冲杰森示威。
手里空落落的杰森，“……讲道理，这个苹果不是你让人送来的吗？”
托尼嚼着爽脆的果肉，“谁有钱谁就是道理。”
“别理他，”罗德转向杰森，“等你到复仇者联盟的基地来时，我给你看看我收藏的军火，它们超酷。”
“等等等等，”托尼插进来，“谁说要带杰森去复仇者联盟基地了？”
罗德又露出了那种掌握一切的笑容，“得了吧，托尼，你比我更清楚，这小子又不是街上来的普通学生，非要说的话，他比现在的蜘蛛侠要更专业。”
杰森想辩解，“我没有……”
罗德只是伸出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揉了揉他的头，“我们是超级英雄，孩子，超级英雄之间是能相互辨认的。”
杰森哑了。托尼把剩余的苹果全包进嘴里，“我不会带他去基地的。”
“没说让他加入复仇者，”罗德温和地说，“带一个好奇的小英雄去参观一下不算违规。”
托尼压低了眉毛看着他面前一大一小，一个伤患一个小孩，一个伤患一个小孩，托尼·斯塔克不能和老弱病残计较。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等你回基地的时候，你会见到他的。”
“哦耶！”杰森和罗德击掌，而托尼站在一边翻了个白眼。
他们回到大厦已经是晚上了，托尼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到沙发上，准备上楼设计外骨骼蓝图，杰森拦住了他。身量不高的瘦小少年煞有介事地挡在他面前，绷住脸，“我们需要谈谈。”
这孩子从哪儿学来的？托尼在心里嘀咕，他面上还是摆出来尽可能尊重的态度，“你想和我谈什么？”
“关于我，和这个世界的一些事情。”杰森严肃地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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