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UxDC】Under The Snow(六)
托尼每天都在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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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之下，埋藏无数回忆与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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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托尼穿过恢宏的大厅和悬挂着无数油画的走廊，画中一张张人脸毫无感情地盯着他，他们的神情或庄重或肃穆，但谁知道他们本人是怎么刻薄尖酸还是怎么居心拨测？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而人们总是乐得去维护表面的光鲜。那些私底下的暗流涌动埋藏在歌舞升平之下，只有深处其中的人才知道挣扎的困难。
不过没关系，钢铁侠向来不在乎这个。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曾经是站在山巅上欣赏脚下众生喜怒哀乐的那一群人，不管底下是怎么样的人间惨剧，他也是一点脏污不沾身。现在他入局了，在山脚下和敌人捉对厮杀，带着他的重火力武器朝山上发起进攻。
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托尼并不在意那些政府高层对他有什么看法，还是打着什么不好的主意。内战中他失去了很多东西，但有一样东西回来了，他又变回了那个无法无天的斯塔克。
罗斯正坐在会议室里等他，可以容纳几十人的房间正中一条长桌，皮质办公椅前摆着固定在桌面上的小话筒。罗斯坐在离门最远的主座上，背后的投影幕没有放下来，只有空白。这只老狐狸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就笑眯眯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能尽快说吗？你知道我有点忙，而且家里还有一个小孩要养。”托尼随意拉开手边的一把椅子，大刺刺地坐了进去。
罗斯嘴边的笑容不变，他们两人的视线隔着极远的空间距离交汇在长桌上方，他没有直接开启正题，“据我所知，你似乎没什么亲戚，好像也没闹出私生子传闻，安全措施做得不错。”
“谢谢夸奖，”托尼懒懒地抬眼，“一个普通小孩，我在街边捡的，善心大发受到良心谴责把他带了回来。事实上我还不知道能养多久，孩子大了嘛，总要独立。”
“西伯利亚离纽约有点远，这可真是一趟漫长的旅程。”老狐狸假惺惺地感叹。
托尼知道他在问什么，西伯利亚的爆炸瞒不了政府的眼睛。冬日战士，那可真是好东西，听话又能打，出了事还能用来顶锅，谁不想要呢？托尼拨弄着手边的话筒，“是啊，那个孩子差点就给冻死在雪地里了。他的身体素质在青少年中还不错，但比起大人不够看，这里的大人可不是指得那两个超级士兵。”
“嗯……”罗斯眯起眼睛，“我的手下报告，在西伯利亚的工厂里发现了五具冬日战士的尸体。不过我怀疑，这种超级士兵真的只有五个吗。危险分子还是交给政府监管的好。”
“一看你就不是搞科研的，”托尼嗤笑，“我能理解，当官的总是不懂乱说。你知道制造一个超级士兵需要付出多大的精力，又有多大的失败率吗？如果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说出来，当初我家老头子一个人就可以让美国征服世界独占地球。”
他身体前倾，焦糖色双眼逼视这坐在长桌尽头的将军，“我们还干什么需要美国队长来保护纽约呢？”
罗斯的脸上浮现出短暂一瞬的怒气，转眼被压制下来，惯于弄权的政客眼神冷漠，“我必须提醒你，美国队长现在是在逃战犯，国家曾给予他的荣耀已经被尽数剥夺了。我希望你不要犯同一个错误，斯塔克。瞒着联合国私下去见在逃战犯罪名不小，比这更大的是私藏战争兵器。”
“哦，你是说罗德吗？遗憾的是他现在好像还不能独立行走，暂时不能为国尽忠。”托尼故作惊讶，他懒得维护表面的和睦了，“至于冬日战士，除了在逃的那一个，其他的都死在了泽莫手上。”
他在罗斯开口之前堵住了他的话头，“我知道你往我的医疗班子里插了人，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们拿到了那个孩子的检测报告，两次。你们都看到了，他就是个普通小孩，跟那些见鬼的血清九头蛇身体改造都没有关系。所以，别打他的主意，罗斯。现在的情况是你们不能离开作为仅剩的几个复仇者之一的钢铁侠，而不是钢铁侠需要仰仗你们，虽然我得说我从不仰仗任何人。”他在罗斯惊愕不满的视线里缓缓整理好自己领结，拉开椅子走了出去。
出去之前，托尼回头摇了摇手指，“顺带一提，我打算过几天再清整一次斯塔克企业，请为你的手下提前找好下一份工作，斯塔克企业不会帮他们写推荐信的。”
罗德回到基地的这一天，托尼在陪他复健的过程中收到了一份快递，一封信和一个老式翻盖手机。他知道这份礼物来自哪里，美国队长，曾经的英雄如今的逃犯。他漫不经心地想，希望他能赶得上在他劫狱之前撤销他们中大部分人的通缉令。
杰森从外边如茵的草地上跑进来，外套随意地绑在腰上。小朋友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兴奋，和深藏于地底溶洞之中的蝙蝠洞、漂浮于璀璨群星间的瞭望塔不同，复仇者联盟的第二代基地建立在纽约市郊的水库旁。比起正义联盟的藏头露尾，复仇者联盟正大光明得令老蝙蝠发指。
更容易遭到敌人袭击，更容易被人渗透；威慑蠢蠢欲动的黑暗势力，为纽约市民吸引火力。利弊明显，但这不妨碍在杰森眼里显出一种张狂的帅气来。他有说过托尼在记者发布会上的那一句，“我就是钢铁侠。”帅爆了吗？
罗德笑道，“他兴奋坏了。”
托尼看着四处乱窜的鸟崽子，把手中的包裹合上，“杰森，你去训练室看过了吗？”
“看过了，我还试过做了一组训练，虽然上面的最高纪录看起来很厉害但我迟早会打破它！”小朋友的脸蛋微微发红，鼻尖上冒出小小的汗珠，看起来确实出了不少力气。
托尼把手中的快递盒颠了颠，“那你要下不少功夫了，我等着你脚踩鹰眼，拳打队长的那一天。但希望那是在你成年之后。”
杰森吐了吐舌头，“我是熟练工。”说着他反手按下电梯按钮，倒退着藏进去，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一个小义警杰森·陶德，一个睡衣侠彼得·帕克，提前品尝到老父亲的心酸与无奈，即使是大名鼎鼎的钢铁侠也忍不住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最近做这个动作的次数格外多，他是不是要偏头痛了？
罗德拍他的肩膀，“感觉怎么样？”
“还能再活十年。”托尼凉凉地说，“你知道吗，我昨天把他的身体资料和无限宝石做了比对。”
罗德震惊地看着他，托尼摇摇头，“不好说，可能和无限宝石有关，所以我把他带过来。”
“幻视。”罗德反应过来。
“再不带过来，我怕连幻视都逮不到了。”托尼把快递盒放到自己手边，“等会儿我会带他在这里再做一次体检，在幻视的帮助下。”
杰森接受了第三次身体检查，他很想说他没觉得这三次有什么不同，但看在站在操作台边上的那个红皮肤怪人好像很厉害的份上，他什么也没说。
红皮肤怪人冲托尼点点头，两个人开始嘀嘀咕咕一些很高深的内容，无限宝石、心灵宝石、混沌魔法……大概都是这个世界的土特产。这些事情有托尼负责，杰森很放心。他戳了戳托尼的手臂，“我有事，能先回大厦吗？”
托尼皱眉，抱臂看着他，“然后又做便当送给你的小伙伴？说真的，我觉得我受到的关注好像变少了。你的小伙伴是比我帅还是比我有钱？”
其实我的小伙伴也是你在养。杰森在心里暗暗地想，“你可以安慰自己，他吃到的东西你也都吃到了。这里有车搭吗？”
托尼泄气似地感叹，“这可能是代沟问题，我会努力的。直接让哈皮送你，记得带好耳麦。”
“好的，长官。”杰森敬了一个军礼，迫不及待地冲出去。托尼在他身后喊，“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去尼泊尔！”
“好的！”杰森大声回答他。
带着做好的便当来到天台上，杰森环顾一圈，“哼哼，今天是我先来的。”
“不，是我先——”年轻男孩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尾音被拉长。红蓝配色的义警荡着蛛丝从楼宇间穿过，在天台附近松手一跃而下。这原本应该是一个帅气的出场，但很遗憾他没有掌握好时机和姿势，落地时脚一崴直接扑到地上，蹭出去老远。
杰森冷漠地往旁边挪挪，看着蜘蛛脑袋一路锉到自己脚边，“太逊了，还有你的包。”他随手把背上的米黄色背包甩出去，“我在巷子里捡到的，上面裹着你的蛛丝。”
刚来得及爬起来的彼得急忙用蛛丝拉回自己失而复得的背包，“太感谢了，我还以为我又要失去它了。而且，我不逊，我才不逊呢，我酷毙了。”
“酷毙了地去扶老奶奶过马路吗？你连一辆自行车的失主都找不到。”杰森眼里满是鄙视。
彼得哀嚎，“我留了纸条！而且我最近在追一个大案子，超大，你很快就知道我的名声了，嘿，蜘蛛侠！”
“大案子？”杰森警觉地回头，“你不是被卷进什么乱子里面去了吧，别乱来，你这只小蜘蛛。”
彼得抱着包坐在地上，“别这样，相信我好吗，兄弟？不会很危险的，只是一个小调查而已。我总要为纽约做点事情。”
杰森很清楚这种感觉，就和他在哥谭当罗宾时一样，跃跃欲试，总想为正义事业付出点什么。可是他付出的代价太重了，这不是一个孩子可以承受的。蜘蛛侠，这家伙比他大不了多少，技术支持不提，来自他的现任监护人天才的斯塔克，他没多少经验和准备，也没有情报和后援，有的只有一身还不太会运用的超能力和满腔热血。
不行，这不行。杰森握住彼得的肩膀，“你有和别人说过这些吗，比方说钢铁侠之类可靠的人。这很危险，你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我有说过，”彼得举起手来，“放松伙计，我能行，我不会和他们正面交锋的，就只是调查，然后把他们拿走的东西带回来。这很简单。”
“真的只是调查？”杰森怀疑地盯住彼得。
“然后把东西拿回来，真的。”彼得的声音听起来真挚极了。
杰森慢慢松开手，“保护好自己，我希望等我出去旅游回来能看见一个完整的你。”
“信任我一点，”彼得勾住杰森的肩膀，“我会想念你的便当的。”
杰森反搭住他的肩，青少年们勾肩搭背，“如果你要惹出什么乱子，我发誓你这辈子再也看不到它们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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