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馍

纯正甜饼写手

【JayTimJay】逃离阿卡姆

写到最后不知道自己在瞎写些什么垃圾,大家勉强看看就好。自暴自弃.JPG

不记得在哪里听说小红也被关进过阿卡姆,以此延伸出的脑洞,瞎写大家不要当真。基本算是AU。

我好想看大小红黏黏糊糊谈恋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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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被关进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第七天,他希望能看见月亮。

谁都没想到,有一天鼎鼎大名的红罗宾也会被扣押在这座犯罪之城,当他走在通往囚室的走廊时,手铐拷在他的双手上,GCDP的警员持枪跟在他身后。旁边囚室传来谁的尖利笑声,是杰维斯·泰奇,人们更喜欢称呼他为疯帽匠。提姆走得慢了一些,身上尚未处理的伤口隐隐作痛,使他感到疲惫。面前的白色长廊过于渺远和整洁,他曾无数次出入这里,追查案件或者押送罪犯,没有哪一次他的精神像这样松散,笔直升空,扩散到哥谭阴暗的云层中。

他的囚室是一片黑暗的,马桶,床,再没任何别的东西。提姆扫过一眼,下意识计算出监控数量,八台,毫无死角。他被粗暴地推进囚室,背后是门被猛地关上的巨响。提姆在房中央站了一会儿,慢吞吞挪到房间的一角坐下。没有其他的拘束措施,对他残存的一点点信任,和门外等待着他的无数后备计划。提姆静静地看着那扇吞噬了他自由的金属大门,任由瞳孔慢慢扩散,他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时间在这里几乎是静止的,黑影笼罩囚室,是择人而噬的凶兽。大多数动物都有一定时间感知能力,但并不准确。生物钟依赖环境,例如光照和月球引力。把一个人关在纯黑的屋子里,没过多久这个人的时间感官就会混乱。提姆尝试过读秒,在这一片虚无的黑色中他没有别的事可做。当他读到第398754秒时,提姆放弃了。他没有坚持下去的心情,这里送餐时间不定,少得可怜的清水和食物从门边的通道里被推进来,频率取决于有没有人想起被关在这里的囚犯。他转而去注意自己的指甲。指甲生长的速度差不多是恒定的,虽然只能粗略估计无法精确到天。至少在以月为单位的时间尺度里,误差值在五天左右。提姆无力长时间读秒计数,但他必须想点办法提醒自己时间的流逝。这是最重要的,提醒人还有未来在不远或遥远的地方等待。

从监狱中出来的人身上是带有烙印的,所以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纳尔逊·罗利赫拉赫拉·曼德拉。黑暗催生恐惧,时间点燃狂躁,思维在千里之外的星河驰骋。哥谭的夜空难得看见月亮,提姆一次次在飞翔在城市上空时,蝙蝠灯替代了圆月给予归家的人光明,那是最皎洁最神圣的光辉。如果提姆也是哥谭普通众生中的一员。他的明月又在何处?此刻他蜷缩在干冷生硬的床板上,无比思念自己曾见到的轻灵白光。

门口传来响动时,提姆还以为是来提审他的人,阿曼达·沃勒、蝙蝠侠或者夜翼。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不是,在囚牢中生锈以保存自我的侦探头脑飞速转动。提姆悄无声息地从床上撑起身体,入侵者的脚步声不会比一只老鼠更大。可提姆在这里呆得太久了,长久凝固的静默中,任何声响都像是天边一道惊雷炸响在他耳边。入侵者走到他床头的时候提姆弹了出去,一拳冲着预估中那人下巴的位置挥出。来者接住了他的拳头。他们在黑暗里默契地打了起来,近乎是无声的。肢体撕裂空气,肉体撞上墙壁也没有闷哼。拳脚交错间,提姆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他变得暖和。最后他借着那人的膝击后空翻落到地上。提姆很久没说话了,囚室里不需要自言自语,他的声音因此变得干涩低哑,“你来干什么,杰森?”

头罩的形状在他的眼中显现出来,肩宽腰窄的男人大刺刺坐到他的床上,“来看你的笑话。”

提姆努力想抽动嘴角,他不知道自己面部肌肉有没有如他想象中运作,他只是在杰森旁边坐下,“你黑掉了监控,偷偷摸进阿卡姆,就为了来看我的笑话,我应该感到荣幸吗?”

“你知道我也不是天天这么闲的。”杰森轻描淡写地说。

提姆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激怒了,红罗宾的情绪管理非常优秀,这漫长的虚无把这些都摧毁了。他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从喉咙里发出低吼,把身旁惹人生厌的家伙掀翻在床。自己翻身压制住他。杰森没做出反抗的动作,他平静地看着提姆,后者在能见度极低的黑暗里看见他的眼睛。他记得那是什么颜色,锋利澄澈的钢蓝色中带着一抹新绿,瞳孔是盛开的花朵凝固在琥珀中。提姆记得杰森的眼睛,那是天空、森林与海洋的倒影。他的拳头就这么悬在半空中,握了握,又无力地松开。杰森把他推开,从床上爬起来,“这床可真硬,你再多睡几天,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迪克高了。”

提姆没有回应杰森的烂话,他颓废地捂住自己的脸,一个深呼吸过后他才问道,“今天是第几天了?”

“第七天,”杰森说,“今天下城区的辣热狗摊半价对折,我这个憨批怎么忘了?”

提姆有点哭笑不得,他很难再体会到负面情绪之外的感觉,杰森打破了这个困境,用一句话把他带回了哥谭城区,他情不自禁地还嘴,“你大可以离开这里,去吃你半价的辣热狗。”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不想让杰森离开,这个空间第一次出现除了自己之外的生命体。提姆需要这个,有人能和自己对话、对打。

杰森只是伸了一个懒腰,“如果我赶得上的话,你以为我还坐在这个美国大蠊都不愿意来的床上?”

“我什么时候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好听的话?”提姆说。空气不再安静,它们的运动在提姆的感知中有了声音,还有热量,来自杰森的皮肤,他微不可察地朝着男人的方向侧过去。

杰森没有感觉到这份隐秘的亲近,或许他明白,却没有把它摆到台面上来,他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声带微弱震动,“我就喜欢招惹别人,而且通常他们都打不过我。”

杰森离开之后,提姆一个人躺在床上,那一片还残留着杰森身上传来的一点温度。这点热量经由床褥传递到提姆身上,他将手放在自己心口握紧,慢慢闭上眼睛。

第二次,提姆在杰森进来的第一秒就反应过来。他坐在墙角睁开眼睛,想象自己是一只狼在黑暗中打量自己的猎物。男人走到他身前,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一样东西丢给提姆。温热的易拉罐,沾满杰森的体温,因此显得那样沉重。他凭借易拉罐的型号重量辨认出这是一罐咖啡,他常喝的那个牌子。杰森盘腿坐到他旁边,“你怎么还没哭出来,鸟宝宝?”

“如果你能闭嘴,我会更感谢你。”提姆拉开易拉罐,熟悉的醇香滑进喉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身边的人,那个黑色的轮廓。

“你可别把易拉罐给吃进去了,虽然你可以这么处理罪证,但我觉得有点恶心。”杰森嫌弃地说,提姆可以在脑海里完整勾画出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此刻的提姆与曾经的杰森是同类,灵魂被关在身体里,身体被关在囚室里。

咖啡突然苦涩到难以下咽,提姆低声说,“我很抱歉。”

他们都知道这代指什么,阿卡姆与罗宾,仅限于他们两个人的罗宾。杰森在黑暗中冷笑一声,“这个咖啡有毒吗,这就把你聪明的大脑喝傻了?这又不关你的事,都是我自找的。”

那确实不关他的事,从头到尾,他就没有参与进那次事件,只是站在远处冷眼旁观,他总是这样,冷漠又理智。但谁又知道那时的杰森在想什么,他们穿过时光,身处同一片黑暗中。但那些都不是能拿出来诉说的了,他错过了那段岁月,那时杰森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与他无关。他不能听他诉说,也没办法抚平他的伤痛。只有此刻是真的,杰森·陶德就坐在他身边,触手可及。这距离太近了,是伊甸园的苹果,在树梢颤动,滚动着露水。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的胳膊碰到一起,隔着几层衣物。热的、柔软的。提姆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他没有挪开,而杰森,也没有。他们靠在一起,心跳逐渐跳到同一个频率上。

时间不再难熬,提姆没有再分出注意力到自己的指甲上。杰森会告诉他具体时间,他用肉身搭了一座桥,沟连提姆与外界的世界。他们很少谈论关于家族和义警事务相关的事情,无言的默契在此时显得尤为重要。这里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不管其他任何事物都无法插进来。只有他们了,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东西。

提姆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的想象有了归处。那些思绪勾勒,幻想填充,变成一个清晰的人影,提姆是最苛刻的画家,打量自己的作品,不对,他的腰还要更细一点,皮肤要更苍白一点,嘴唇颜色很淡,睫毛纤长。提姆咬住自己的指关节,空气燥热起来,他隔着一个哥谭思念自己不存在的爱人。

等到他脑海中的形象已经无限趋近于真实的杰森后,提姆离开了阿卡姆。他走出那间囚室,站在外面接他的人是迪克。杰森没有来,也不会来。

那天之后他再也没见过杰森。偶尔得知他的消息,红头罩又在追查哪个跨境贩毒团体,红头罩又参与了哪场黑帮火拼。提姆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他难以入眠。那一个月塑造了提姆的一部分,起初他不适应灼眼的灯光,习惯于委身黑暗。任何改变都有其驱动力。他在凌晨三点钟打开床头灯,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想着一个人柔韧的腰肢,苍白的皮肤一搓就会变红,他的嘴唇非常、非常适合接吻,在攀上最高峰时,纤长黑密的睫毛会不会不安地挣动,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他再次借由一个人从精神上的苦难中脱离。在短暂的满足中,提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即使进入睡眠也不代表着安稳,他有时会从梦中惊醒,回过神来已经记不清梦中的内容,只有心悸警醒他刚才是怎样的惨状。在第三次这样醒来,提姆抓起了自己的衣服,打开电脑,红色定位点一闪一闪,深深烙在他的视网膜,传来幻觉般的兴奋和疼痛。

杰森在半夜接到了一只小鸟。提姆从他的窗台上翻进来的时候他刚刚洗完澡,浴巾围在腰间,背上肩上青青紫紫,他今晚去夜巡了。看见提姆穿着常服干着义警的事,杰森挑了挑眉,还没等他说出一句话,提姆扑过来搂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胸肌里,解脱地叹了口气。

杰森没有把他扒出去,他反手抱住这只憔悴的小鸟,“你有病吗,去了阿卡姆进修一趟终于变成疯子了?”

提姆抬起头来直视杰森的眼睛,“你为什么要去阿卡姆找我?”他咄咄逼人步步紧逼,“为什么我从阿卡姆出来之后又不再见我?不要说你是多余的同情心作祟,杰森,仅仅是同情你不会连咖啡都准备好,那是我最喜欢的牌子,你为什么会知道?”

杰森完全说不出话来,他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储存了满脑子的瞎扯经验全都帮不上忙。但趴在他身上的人已经换了策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睡不着,我想你。”提姆像一只小狗一样凑到他的肩窝上,他的眼神曾经在阿卡姆那间黑暗的囚室里出现过,捕猎总是需要耐心的。最好的猎人会对他的猎物献上最高的忠诚。

带他走出那个阴暗房间的猎物轻声叹息,抱住他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危险又温情,“你总是有些危险的法子,黑心的小鸟。”

他们在明亮的房间里抱在一起。白炽灯下,两个人的影子连接,变成一片荒芜的沼泽。有些事情,是从此刻就此开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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