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馍

纯正甜饼写手

【JayTimJay】二人归途

原本计划是退休义警的,但是官方杀我QAQ

《孤寂生境》赚足了我脆弱心灵的眼泪,激情码文。

未来的时间线里,布鲁斯走了,大哥回布鲁德海文了,二桶失去斗志,达米安陷入疯狂,提姆失去了所有朋友,一个人苦苦守护着哥谭。孤寂生境,只他一人,他亲手杀了成为暴君的达米安,自己也陷入无法拯救所有人的痛苦中。最后他对现在的提姆说:保持坚定,提姆。每时每刻,尽你所能的保持坚定。因为这一切都会终结得比你能想象得早得多。他被当作反派打败了,哪怕他曾经也是这阻止反派的正义义警中的一员。这就是英雄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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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找到他的时候他靠在斑驳的墙边和年迈的流浪汉坐在一起,衣物褶皱发须凌乱,汗液鲜血和垃圾的腥味构成牢笼把他锁在角落里。看见他找到这里,他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去拨弄自己缺了一块的破烟枪,手指粗糙脱皮,指缝藏污纳垢,他用这双手点燃从衣兜里翻出来的最后一丁点烟草。呛人的烟雾升起,拢住他的脸,仅剩的右眼混浊不堪,他咳了两下,把手放在自己空荡荡的右腿上,敲了敲烟枪。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他动作,而在这之前,提姆找了杰森整整一年。

 

这不是一个好的时机,至少现在不是。夜翼退隐回归家庭,达米安几乎把哥谭夷为平地,提姆把杰森带回来的时候没一样东西在正轨上。他曾经以为把杰森带回来能让事情有所转机,但现在看来只是让伤痛变得更加深刻。

杰森没什么反应,他松松地握着他的烟枪坐在墙角,韦恩庄园和脏乱街角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他已经不太说话了,曾经高谈阔论的、尖酸刻薄的、满怀怒火的反英雄只剩下麻木的沉默。提姆看着他,从骨子里升起一股天命的悲凉。红头罩的故事总是不够好,现在,终于理所应当地以痛苦收尾。他几乎在颤抖,而昔日的偶像和兄长就带着他的瞎眼断腿坐在角落里,没为他分出多一点眼神。

或许提姆该往好处想一点的,至少他再次找到的不是一具曝尸荒野的僵硬尸体,不是深埋六尺的简薄棺木。杰森伤痕累累心灵破碎,可还在他身边,在他的荫蔽下。

把杰森带回韦恩庄园的第三天,达米安仍在执行他的暴政,这个失去父亲的孩子已经陷入疯狂,唯一称得上朋友的小乔纳森死在他自己手上,提姆知道他在另一种层面上和杰森一样被击垮了。蝙蝠侠披风下的阴影带来的不再是安定,哥谭快要倒下了。提姆没去管这些,暂时的。杰森被他安顿在韦恩庄园,起初他只是放任他坐在庄园的随便哪个角落摩挲烟枪。提姆给他换了烟草,袅袅升起的白烟不再那么呛人,有时候提姆会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一手虚拢点燃烟草,有时候不会。

形势并不友好,时间不多了,提姆为了寻找杰森已经浪费了整整一年,可现在他依旧待在杰森身边。夜翼没有来过,从他脱下蝙蝠侠的制服后他再也没有踏足哥谭,这是种自我保护,把自己和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隔离,装作一切从未发生过,布鲁斯还活着,杰森还是凶名赫赫的红头罩,提姆和他的团队依旧活跃,达米安会半夜翻出韦恩庄园和小乔纳森一起夜巡,阿尔弗雷德做好所有人份的小甜饼等待着为他们打开庄园的大门。提姆也梦到过这样的过去,那只是梦而已。

梦醒来的时候还是午夜,提姆光着脚走到楼下去倒水,脚下是厚重的地毯,因为长久没人打理绒毛已经结成一团咯着他的脚板心。黑夜入侵到庄园里,他往玻璃杯里倒进冰水,看雾气侵染透明的杯壁然后一饮而尽。门边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有着被烟刮过的粗粝,“你不再喝咖啡了。”

杰森靠在门边,右手边是提姆给他的拐杖,他看起来比在街角时体面了很多,只是那只眼睛里仍带着抹不去的风霜。提姆放下杯子,“是的,”他说,“冲泡咖啡要太多精力了,我以前没想到这一点。”

再没话说,他们两人沉默着对视,黑夜悄悄包裹住他们,杰森拿过拐杖支撑自己的身体,他不太容易地转身。提姆握紧自己的拳头,“杰森。”

男人的背影停住了,他没有回头,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提姆听见自己的声音,那深处藏着犹豫、期盼和胆怯,“庄园的植物很久没人打理了,我不会处理这些。”

杰森在他的视线里杵着拐杖离开了,没有停顿,而提姆也没有追上去。第二天提姆醒来的时候拉开窗帘,天光乍亮,薄雾和朦胧晨光混合变成一个湿润的清晨,他站在窗前看见杰森一手扶拐,另一手拿着以前阿福常用的那把园艺剪修剪灌木,他做得艰难,够不到的地方必须放弃拐杖的支撑维持平衡去修剪。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杰森眯起眼睛,没有伸手去擦,他剪掉多余的枝干,对待灌木像自己的孩子那样细心。等到他终于把眼前这一棵修整完毕,身后还有不知多少枝桠杂乱的绿植伫立等他去处理。

他一定知道提姆在看着自己,像一尊守护在码头钢铁铸就的雕塑。风是无声的言语,他们就用这个交流。提姆去了蝙蝠洞,还有太多事要处理,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一个抛弃自我的达米安,可是他们其他人又有多好呢?布鲁斯的死亡令一切分崩离析,他想自己可以再多努力一点,再多付出一点。他在年幼时见到过未来的自己,一个手持枪支的杀手。或许,那个杀手曾经历过的,就是此刻在他身上发生的,命运总是爱开恶劣的玩笑,幸福者永远幸福,不幸者徒劳挣扎。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场没有意义的闹剧,谁知道呢?

报纸上的大字触目惊心,提姆烫手似地把它丢到一边,他不敢相信报纸上穿着立领制服的那个人是自己最年幼的兄弟,哥谭正在他脚下毁灭。他把脸埋在自己的手里,背脊几乎无法再挺起来。杰森长久地凝视他,他很少说话,以至于嗓音变得风沙侵蚀般沙哑,“我在院子里种了些花,你想去看看吗?”

提姆茫然地抬头看他,杰森没等他反应,自顾自地起身扶着拐杖蹬出去,提姆跟在他身后,恍惚间好像回到很多年,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遮遮掩掩跟在那个意气风发的二代罗宾身后。他们来到院子里,这里经过杰森一段时间的打理已经初现生机,面前的围栏前阿福曾种过一排牵牛花,那些蓝色紫色粉色的小喇叭生机勃勃,他已经很久没关注过这里了。从前爬满牵牛花的围栏前被杰森种下一排鸢尾,不高,小小一株随风摇摆,花瓣是梦幻的紫色。杰森半蹲下来丢开拐杖,这个动作他如今做起来有些困难,他伸手托起一朵,蒙尘玛瑙般的独眼里映出隐约的紫影。

“这是鸢尾花,它还有一个名字叫爱丽丝。”他说。

提姆也蹲下来,看着墙角这一丛丛,他空茫的眼中是杰森凑到紫色花朵前轻嗅,他喃喃道,“我……你什么时候种的?”

“前不久,”杰森松开那朵花,“阿福种的牵牛全枯了,我把它们拔掉打电话定了别的。”

提姆看着他,“为什么是鸢尾?”

杰森伸手从身后摸出他的烟枪,他干脆坐到了地上,火焰舔舐烟草,轻烟直上,杰森注视着眼前的花,“随便定的,碰巧看到单子上推荐。”

提姆坐在杰森身边,杰森瞥他,“你想试试吗?”他没等他回应,从嘴里吐出烟雾扑到提姆脸上,烟就是烟的味道,像烧着的草木灰。提姆抢过杰森手里的烟枪,试探着吸了一口,烟雾顶着他的脾肺,他呛住了。杰森露出一个非常、非常微小的笑容来,这是他被找回来之后第一次露出这个表情。鸢尾被风拨乱,它们摇曳着,是一丛又一丛绝望的爱。

 

提姆最后还是穿上了自己的蝙蝠侠制服,在他第五次看到报纸上刊登达米安的暴行时。他站在蝙蝠洞里,从前的幻影在他周围穿梭。迪克穿着超薄紧身衣雀跃着跳上摩托,达米安牵着提图斯和杰森争吵,史蒂芬妮和卡珊德拉站在一起,女孩子们团在一起嘀嘀咕咕。布鲁斯站在他身边,披风垂下来拢出小片阴影,阿尔弗雷德站在身后,嘴角有着幸福的笑意。戴上蝙蝠头罩的那一刻幻影破灭了,他以为头顶应该有蝙蝠盘旋发出尖利的叫声,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拿起改造后的枪,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在哥谭的某个天台找到达米安,他年幼的兄弟已经变得高大健硕,他应该和布鲁斯一样高了,甚至比他还要高。风扯动达米安的衣领和提姆的披风,他们在天台上对峙。

达米安眼尖地捕捉到了提姆腰间挂着的枪,他的喉咙里响出刻薄的笑,“德雷克,你也做出选择了,就像我一样。”

“是的,”他审视他的兄弟,“我选择送你下地狱。”

这句话宣告战争开始,他们拳脚相加。提姆的格斗技术永远也到不了布鲁斯迪克的程度,达米安只会超越他的兄弟们。有好几次,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在达米安的拳头下移位,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格外清晰。但他是最聪明的,智慧是力量的一种。他为达米安设下了独属他的陷阱,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起枪准备送他最后一程时,枪声响了。

达米安瞪大了眼睛挣扎几下倒下去,杰森站在天台的阴影里,他把枪收回腰间,扶拐走过来,提姆怔在原地。“我给他留了条命,”杰森说,“用枪还是我在行一点。”

他过来冷冷地看着提姆,“清醒了吗?”黑色的皮革眼罩是提姆买给他的,断腿上的义肢也是提姆订购的。杰森一直没表现出什么多余的意志,提姆为他研制过先进的义眼和假肢,那些都没有拿出来,最后送到杰森手里的就是外面可以买到的普通款式。

提姆的喉咙里好像塞满了棉花,他感到一阵恶心,他强忍着没有弯下腰吐出来,杰森用拐杖用力点他的肩膀,“把他扶起来,丢给夜翼。”

“可是夜翼已经回布鲁德海文了……”提姆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微偻着腰背小声辩解。

杰森只又点了他一下,用拐杖把他戳得一晃,“不管他退隐了还是失踪了,那是他的弟弟,他必须管教他。”没有被眼罩蒙住的那只眼睛里燃起了一些熟悉的东西。怒火。提姆曾经畏惧这个,害怕它将杰森吞噬,但此刻他是如此感激,这种激烈的情绪将杰森从遥远的无人之地拉了回来,回到他的身边,他唾弃自己的自私又感到幸运。

他捆住达米安背到自己背上,杰森走在他身边,他为此情此景落下泪水,借着面罩的遮挡涕泗横流。杰森没有说话,直视着前方。

哥谭的守护者换了一个人,可是处境并没有好多少。提姆没有杀死达米安,可他手上的鲜血并不会为此减少多少。他们这样评价他,“持枪的杀手”。达米安被送到了夜翼身边。杰森留在韦恩庄园,侍弄花草,亲自下厨准备饭菜,好像那个晚上给达米安一颗枪子面容冷肃的人只是提姆的臆想。他已经无法担任义警的工作了,他瞎掉的那只眼睛和断掉的那条腿是负担,只会把他推向死亡。夜晚提姆披着黑色披风在楼宇间隐没,警察不再信任蝙蝠侠,这身衣服成了一个真正的诅咒,让所有穿上他的人心神崩溃与世为敌。他从没想过继承蝙蝠侠的名号,他必须继承蝙蝠侠的名号。提姆想着这个时候杰森正站在厨房里,往昔得意的剑技如今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施展,但他就在那里,垂着眼筹划今天的菜单。这样提姆就能多支持一些日子。

蝙蝠洞里太空荡了,杰森不会来这里,他还是只在庄园的上半部分行动,他顶替了阿尔弗雷德的工作,成了韦恩庄园的管家。提姆坐在蝙蝠电脑前的时候只有AI会回应他的话语,“提摩西”,没什么人会叫他“提姆”了,这个亲昵的称呼被远远拉下被时间长河冲刷。超人给他发来消息,他静静地听完,然后删除。

监控里两个女人在谈话,“那个孤苦伶仃的生物绝对不是提姆·德雷克,再也不是了。”他看着监控里的史蒂芬妮,关掉了画面。

下一秒蓝光乍现,他消失在原地。

 

提姆没想过自己会见到过去的自己,会见到红罗宾。他在这里被困了整整一年。不,不。这是理所当然的,年幼的他见到了未来的自己,那么过去的自己也会见到现在的他。兜兜转转他回到了原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从来没有挣脱过束缚,一切都按着从前的轨迹进行,所有人的结局早在一开始就被安排妥当,迪克注定隐退,杰森注定残疾,达米安注定亲手弑杀挚友,而他注定孤家寡人,承受无法拯救一切的痛苦。

看看红罗宾,这个天真、幼稚、不知真相的孩子。他们所做的一切,有必要吗?有意义吗?红罗宾和他争论,过去与未来各持己见。

他在过去的自己面前并不困难地收拾了毁灭日。他们回到了过去的、属于红罗宾的时空。在看向稚嫩的自己时,提姆沉默了一会儿,他没有辩解什么,只说,“走之前,我还有一句话,一句我希望有人曾告诉过我的话,告诉康纳,你很抱歉。”他咽下声音里的苦涩,“抱歉发生的一切。在太迟之前,让那道创口愈合吧。你也知道,他对我们有多重要……而在我的时间线……这样说吧,你已经没有任何还能失去的朋友了。”

红罗宾惊愕地看着他,“康纳?康纳是谁?”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了提姆的脑海。

提姆失踪了,现任蝙蝠侠失踪了,没人在找他,除了杰森。

他敲响了夜翼的家门,他的大哥没来得及说任何话,拒绝也好,推辞也罢,对杰森的愧疚对提姆的亏欠对达米安的抱歉,全没来得及说。这么久以来他们第一次见面,把达米安送过来杰森只给了提姆一句话,“如果他要拒绝,就说杰森说‘这是你的弟弟,你想看着他进坟墓吗?’”

这一次他也没能和杰森交流,残疾的男人站在他家门口,眼神毫无波澜,“提姆失踪了,我需要一年。”

迪克变成了哑巴,他无法在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面前开口,他站在门前看着杰森流畅地挪动假肢拐杖消失在街道拐角,杰森可以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活动了,但,也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

杰森回到韦恩庄园的时候,打开了前往蝙蝠洞的通道。迪克会暂时接过蝙蝠侠的担子,这就够了。他的大哥,他的家人前半生为义警事业已经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他能离开这糟糕的一切是最好的结局,至少不用像他一样变成一个废物,或者像提姆达米安一样陷入自我怀疑。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他要找到提姆,在那之前需要有人担起蝙蝠侠的职责,他会找到提姆的。

没有人的蝙蝠洞显得太过空旷巨大了,独自说话好像都会带来回音。他下去的时候几天没开启的蝙蝠洞亮起灯,惊起了成群结队的蝙蝠,那些黑色怪物惊叫着飞涌而出,结成一道黑色的波浪。

杰森停在蝙蝠电脑前,在底下拉出一个箱子,他使了点小手段打开它,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副假肢和一只义眼。他“啧”了一声,拿过假肢颠了颠,把盒子盖上推了回去。在观察假肢的时候他注意到一个隐秘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红色的蝙蝠标志。杰森抚摸着那个标志,坐在蝙蝠电脑前的椅子上卸掉了自己身上的义肢。

这是他的过去,又不是他的过去。这条时间线与提姆所处的时间线有微妙差别。他在红罗宾手上砍了一刀,自己的手臂上也浮现出本不应存在的伤疤。提姆终于得到了一个扭转一切的机会,斩断一切的开始,杀了蝙蝠女侠凯特·凯恩。

他和蝙蝠家族打了一架,二十年了,他已经成长得比过去的兄弟们都要出色,甚至蝙蝠侠都会败在他手下。提姆扫视他的对手们,过去的自己、过去的兄弟们、真正的蝙蝠侠布鲁斯,还有阿福,穿着围裙站在花房里。杰森现在在哪里呢?过去的他正站在这里手持两把匕首与他对峙,而属于蝙蝠侠提摩西的杰森只能像阿尔弗雷德一样,永远缩在庄园里当一个管家。提姆消失在哥谭的街巷里,他披着沉郁的黑色披风,决心拯救自己和其他人的未来,即使,他会变成一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

被提姆远远甩下的蝙蝠家族面前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胸甲和机车夹克,满身风尘,他们注意到他的一条腿是钢铁义肢,被眼罩遮住的那只眼睛显然再也见不到光明。他连面具都没戴,黑发胡乱撩起,一只手扶着应该是经过了改造的拐杖,腰间除了枪支还斜插着一只烟枪。那个人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红头罩震惊出声,“FXXK!你就是我?”

杰森似乎是为红头罩的聒噪皱了皱眉,但他还是敷衍地点点头,“是,提姆在哪里?”

他改变得太多,和红头罩站在一起完全不像同一个人,他变得更阴郁更麻木,但也更成熟更理智。衣角还沾染着不知何时留下的血液脏污,他没有理会,只用冷淡的眼光观察过去的家族,没有怀念和感叹,情绪波动还没有他问他们提姆在哪里大。

蝙蝠侠想起了提姆说的话,“你每晚都在担心,担心你让我们比你找到我们的时候更加破碎。”这句话成真了。他的心脏不断下沉下沉,直到杰森打断他们所有人的沉默,“提姆在哪里!”

杰森找过去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过去的家族战胜了提姆,就和他们无数次挫败反派的阴谋一样。提姆站在红罗宾身边捂住自己的双眼流泪,“没用的,这一切都没用的。”

“不用听他的,他的脑子不清醒。”熟悉的声音传来,提姆回头被杰森狠狠抽了一拐杖,风尘仆仆的男人阴沉地看着他,“我找了你整整一年。”

红罗宾看着被抽得倒地的提姆不禁瑟缩了一下,而提姆的眼泪反而流得更凶,“我……我只是……我救不了你们,我救不了所有人,杰森。”

杰森斜眼瞥他,像是终于受不了他一样烦躁地叹了口气,“我会和你一起,你不是孤苦伶仃的怪物,”他恶劣地笑了下,“你身边还跟着一个没用的残废呢。”

提姆呆愣地坐在地上,杰森用义肢踢了他一脚,“起来,我们该回去了,”他顿了顿,好像才想起来一样,“我和迪克只要了一年时间,你的假期放完了,蝙蝠侠。”

这一脚反而把提姆踢出去更远,杰森没控制好义肢的力道,过去的蝙蝠家族被这神秘的力量震慑住了,居然没人开口说话。提姆狼狈地爬起来,胡乱擦掉脸上的泪痕,杰森犹豫了一下,拽住他的披风。

提姆攥紧了手里的蝙蝠头罩,他的眼泪不受控制滚滚而下,太丢脸了,他在过去的自己面前哭得格外多,提摩西·德雷克变成了一个哭包。

过去的蝙蝠家族全部看出了杰森眼里毫不掩饰的嫌弃,他翻了个白眼,胡乱扒拉下提姆的眼泪,把他的脸揉得一塌糊涂。他在提姆的披风上擦了擦手,沉默了一晌,没办法似地开口说软话,“走吧,”他顿了顿,“我们回家。”

在过去的蝙蝠家族注视下,提姆露出了他回到过去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尽管在眼泪和尘土的混合下这个笑容变得脏兮兮的,“好,”他握住杰森的手腕,“我们回家。”

时空扭曲,时间流转,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撕裂在白色的光影中。天空中圆月澄澈,无人机被击落的烟尘四散。红罗宾站在碎裂的窗前,家族的通讯里其他人焦急地询问,“提姆……提姆,你还在吗?”“他们走了吗?”“都结束了吗?”“提姆?”

红罗宾没有回话,他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走上和提姆一样的命运,那很糟。但或许也没那么糟,他想起那两个人最后站在一起,一个揪着披风,另一个握着手腕,好像牵个手能要他们的命一样。红罗宾的心稍微变得安定了一点。至少,他不会是一个人。

于是他转过身朝他的家人们走去,“他们已经离开了,我在汇合路上。”

他身后明月皎皎,一视同仁照在所有人身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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