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UxDC】Under The Snow(五)
过渡章节，小朋友们的友情从爱心便当开始（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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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之下，埋藏无数回忆与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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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杰森从噩梦中醒来时，电子钟上显示的时间还是03:36。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踢开被体温和汗水捂得闷湿的被子。这个时间点托尼应该已经睡了，或者在工作室熬夜工作，他盘算着，悄悄摸下床。
凌晨三点四十分，斯塔克大厦某层楼某间房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个漆黑的人影蹑手蹑脚地潜行出来，皎洁的月光穿过落地窗打在他的发梢。那个人影的脚步声不会比一只猫更重。他绕过沙发，拐进开放式厨房，找到冰箱前。胜利就在眼前。人影忍不住勾起一个狡黠的笑容，他伸手打开冰箱……
“你在干什么，杰森？”恶魔之声来自连通工作室门口的扶梯，托尼倚在扶手上，疑惑地看着伸手在冰箱里够东西的杰森。
干坏事被发现的杰森用上了自己从蝙蝠侠那里学来的全部演技，“我有点渴，想出来喝点水。”他迅速松开拿着啤酒的手，捞出来一瓶冰可乐，“我的房间里只有水，但我想喝可乐，呃，清醒一下。”
托尼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很清楚眼前的小朋友可不是什么乖宝宝。但杰森的表情非常诚恳，手里拿着的也确实是玻璃瓶装的可乐，托尼暂且相信了他。他从扶梯上走下来，“睡不着？还是中途醒了？”
杰森用开瓶器撬开瓶盖，在抽屉里摸出一根吸管插进去，“做了个梦，然后醒了。”
看样子不是什么好梦。托尼对他点点头，“给我也开一瓶。”他跨步到沙发前，“噗呲”一下把自己整个埋进去，坐没坐姿。
喝酒未遂的杰森带着一点点心虚，狗腿地给监护人开好可乐插上吸管，贴心地给他送到嘴边。托尼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你想聊聊什么吗？”
杰森坐下来，咬着吸管警惕地看着他，“不，我不会给你再次辱骂布鲁斯的机会。”
“没用的，小朋友，”托尼懒懒地说，“他在我这里已经榜上有名了。”而杰森拒绝知道那是什么榜。
窗外的月光很亮，在屋子里投下大片的白霜。他们没有开灯，坐在沙发里喝可乐。失眠，或者从噩梦中惊醒，此时此刻这只是两个失去了睡眠眷顾的人。托尼放下喝空的可乐瓶，“我检查不出来你的身体有哪些奇怪的地方，或许科技侧对你没什么帮助。”
“所以我们要去找魔法师吗？”杰森好奇地问，“那种挥舞着法杖变魔术的那种。”就像扎塔娜一样。
托尼的手指敲着沙发扶手，“嗯……可能，我们能看到他们变魔术吗？”
“应该可以，魔法师们很爱现的。”杰森回忆着严肃地说。
托尼哼笑，“拜托，我可是让科技提前发展了一百年的天才，就这么找上魔法师们不是很丢脸？”
“所以你的装甲是天才的审美？”杰森嫌弃道，“你是个飞在天上的活靶子。”
托尼敲了下杰森的脑袋，“灰色装甲会造成大众恐慌，就像你那个哺乳类养父一样，我可不想成为都市传说。再说你对金红配色有什么不满？”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杰森捂着脑袋，“不，没有。”
托尼这才满意地躺回去，杰森蹭了蹭，靠在他边上，托尼点着光屏，上面是杰森的身体数据，“困了？困了就回房睡觉。”
“我不困，”杰森嘴硬道，“我也要看分析结果。”
托尼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真希望你能看得懂，知更鸟崽。”
“我可以，布鲁斯教了我！”杰森蹭在他的肩膀上，不满地拿头撞他。
托尼懒得管他，哼了一声继续自己的研究，杰森压在他半边身子上，身体像一个小火炉一样暖烘烘的，持续传递着热量。托尼顿了顿，换了另一只手操作。等到他的大脑传来该关机的信号，睡意充斥身体的每个角落，托尼关掉光屏，转头发现杰森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少年无意识地长大了嘴，口水岌岌可危地挂在边上，显得格外稚气。
托尼露出了一个混杂着嫌弃和欣慰的表情，小声打了个响指，“星期五，把他这副蠢样子拍下来，我要把它裱起来挂在墙上。”
“好的，先生。”角落里的摄像头微妙地挪动。托尼侧过来，试图把杰森抱起来运到卧室里，但他没来得及做出这些动作，头一歪，和杰森靠在一起睡着了。
黑暗里，小笨手钳着一床小毯子滴溜滴溜地跑过来，围着他们转了几圈，僵硬又机械地把毯子往他们身上运。披上去，掉下来，披上去，掉下来。小笨手钳起第三次掉下来的小毯子，劈头盖脸把毯子往他们头上一扔。毛绒绒的毯子把这两个人从头罩到脚。小笨手心满意足地走了，留客厅里两个人被裹成一个圆溜溜的茧。
闷热、束缚，托尼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正被绑匪捆起来丢在蛇皮袋里运出去。他掀开毯子大口喘气，发现自己还躺在沙发上，而杰森正在他旁边迷茫地揉眼睛，口水还在嘴边没有擦。托尼看着自己湿了一块的肩膀一阵恶寒。
杰森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了？”
星期五尽职尽责地播报，“现在是纽约时间下午四点十一分。”
“还来得及！”杰森从沙发上窜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卧室，托尼一个人茫然地坐在沙发上。青少年的心思真是难猜。
他把自己打理干净，把被杰森口水打湿的西装丢在地板上，衣装整齐地出来时，杰森已经在厨房忙活开了。沙拉意面整齐地码在保温盒里，上面点缀着小片薄荷叶。煎蛋是可爱的心型，放在保温盒的正中央。托尼凑过去，从盘子里拿起一个还没装进保温盒的香煎午餐肉放进嘴里，“我今天好像不出差？味道不错。”
“是的，所以这不是你的。”杰森夹起午餐肉，放在意面边上，一把盖上保温盒的盖子抱起来。
托尼目瞪口呆，“为什么不是做给我的？”
“因为你没有。”杰森冷酷地说，把保温盒收到流理台最里面。他看着托尼脸上肉眼可见的失落，又心软了一下，“我们直接在餐厅吃。”
“哦，哦，好的，我会赏脸的。”立刻恢复精神的托尼理了理自己的小领结，迈着优雅的步子矜持地朝餐厅走去，像一个走秀的男模。杰森开始怀疑自己的临时监护人心理年龄可能不超过十岁。
能让杰森狠心拒绝钢铁侠的神秘人，来自纽约皇后区。这份爱心便当，炫耀和示威的意思要更重。
自从杰森第一次在天台上逮到蜘蛛侠之后，小朋友每天都会追踪蜘蛛侠的身影，乐此不疲。他就像一块嫌人的橡皮糖死死黏在蜘蛛侠身上，崩溃的高中生甩又甩不掉，打又不好打，最后认命地自觉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天台上等他。
罗宾再次取得胜利！杰森快乐地坐在天台上荡着自己的脚，谁让你有战甲呢，你有战甲都甩不掉我，哈哈哈哈。
便当的由来是某一天杰森终于忍不住发问，“你为什么每天都在吃三明治？”
扯下半边面罩的彼得露出一个凄惨的神情，“因为我家里人的厨艺……不是特别好，不是说不好的意思。真的不是，就是，就是有点，难以下咽。”
带着便利店纸袋的杰森，“你为什么不自己做？”
彼得震惊地看着他，“拜托，我又不是厨师，我怎么会做，就是会做我也做得不好吃，我身边就没男人做饭好吃！”
“不，你身边有人，”纸袋遮住了杰森嘴角嚣张的笑容，“比方说，我。”呵，小虫子，罗宾再加一分！
“我不相信，你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不不不不，我是说你看起来这么小！”彼得再次震惊了，但杰森翘起二郎腿，浑身上下充满了胸有成竹的胜利者气息，“如果你不相信，你明天不用买三明治，我做便当带过来，让你见见世面。”
彼得看向杰森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拜。
彼得看向杰森的目光里已经不止是崇拜了，杰森在他眼里现在完全是金光闪闪，宛如一尊博物馆里珍藏的艺术品。杰森微笑，“现在你相信了吗？”
“相信，”彼得崇敬地说，他嘴里还塞着杰森做的意面，“你太神奇了，你是神奇罗宾！”
杰森受用地眯起眼睛，“你很有眼光。”
托尼决定找个时间好好调查一下杰森新交的朋友，小孩子之间的友谊进展得有这么快吗？现在都到了做便当送过去的地步。托尼希望小朋友不要像个白痴一样交友不慎。同时还有彼得，他年轻的小帮手，哈皮昨天送上了自己的心电图说自己不堪骚扰，再等几天可能就要迎来被迫的长期休假。托尼对此的回应是给这个可怜人发了一次奖金。
带孩子真难，托尼再次发出感叹，他可不想成为他老爸第二代。
罗德终于可以出院了，托尼让派人办好出院手续，自己直接到了罗德的病房。
空军上校的精神不错，还能躺在病床上看《辛普森一家》。看到他来，罗德微笑，“杰森呢？”
“哇哦，你这可就伤透了我的心，”托尼放下手里的手提箱，“他已经有了别的小朋友，你吸引不了他了，罗德。”
“那可不一定，我们上次聊得很开心。”罗德笑出了一口白牙，“失去杰森注意力的另有其人。”
托尼冷笑，“再见，我要走了。”他把手提箱打开，金属支架迅速构建，支撑立起，稳固地撑在地上，“但你要和我一起走。外骨骼，不是振金也差不到哪里去，在你彻底习惯之前也能用来辅助训练。当然，等你熟练了，可以用它来踢坏蛋的屁股。”
罗德挑挑眉，“我想我应该说谢谢，我会喜欢这个的。”
“你必须喜欢。”托尼说。罗德靠手把自己撑起来挪到床边，这对现在的他而言有点费力。托尼单膝跪下来把外骨骼扣在他的腿上，关卡自动闭合，正正好卡在他的腿上。
罗德搭着托尼的肩膀，尝试动用腿部肌肉，“这好像有点困难。”大滴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滚下来，青筋根根暴起。
托尼紧张地看着他，“不要紧，时间还有很多，我们可以慢慢来。”
罗德咬着牙，挺直身体，他慢慢放下搭在托尼肩上的手，站了起来。
“干得漂亮！”托尼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
罗德放松下来，一个不稳跌回去，他摆摆手，示意托尼不需要那么紧张。“我很好，只是缺乏练习。”他犹豫了一下，问，“你有去过深海监狱吗？那些家伙……”
“我没去过，”托尼说，他回避了罗德关切的眼神，“我怕碰上老冰棍劫狱，反正他肯定不会把他们丢在那里的，美国队长，哈。”
“可是你还在和上面周旋撤销他们的罪行。”
“为了让他们的家人不至于因为不能团圆冲到斯塔克大厦来当人肉炸弹。”托尼耸耸肩，“没必要那么看着我，我很好。”
“我现在已经足够好了，罗德。”他轻声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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